《​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394:鬼影》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哪个年代像近代这般变化剧烈,尤其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到现在,跨越电气时代,步入信息时代,这个日新月异的节骨眼上自然发生了许多故事,比如今天要讲的。


我们村离镇上比较偏远,通电时间较晚,眼看着马上九十年代了才有通电的消息,之前家家户户点煤油灯过日子,唯一带电的就是手电筒,用两节电池提供光亮,村里来的放映队都是自带柴油发电机,大家早就羡慕别的村有电灯电视,如今村里终于要通电了,所有人热情高涨。


师父快出院时村里在山梁上挖电杆坑,师父还怕赶不上这等盛世,没想到挖坑途中挖出个坟,怪事就这么发生了。


为了省钱,电线一般走直线,可山路不是直线,所以好些电线杆要架在平日里没人去的地方,又害怕风大雨大吹倒电杆,坑挖的比较深,就这样在山梁上挖出一个旧香炉。


“看成色很久远了,快往下挖,万一挖出个大墓,咱村就成文物保护单位了。”大庆指挥着一干人干活,他是村里会计,专门监工的。


一众人迸发力气,把这地方挖了个底朝天,挖出个两三丈大的深坑。这里确实有个墓,但不是大墓,除了那个香炉,就只刨出几根白骨,连棺材都没见着。


“晦气,就是个穷鬼的坟,年代久远,棺材风化,连骨头都不结实了。”大庆捡了根骨头往树上敲了敲,骨头碎了一截,嗖嗖掉着粉末。


一行人顿时觉得无趣,扛着农具各忙各的去了。


“大庆啊,这光天化日的,骨头就这么晾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埋进去吧。”有个老人劝道。


“好我的叔哟,有这时间跟力气还不如多挖几个电杆坑呢,早给村里把电通了,哪有功夫埋死人。”大庆把手里的骨头往边上一丢,砸得骷髅头咕噜噜滚下坑底。


老人觉得在理,用锄头拢了拢枯骨,转头也忙自己的活去了。大庆把那个破香炉揣进兜里,找个高地继续监工,没人理会那堆死人骨头。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雷雨,第二天一早大庆生病了,胸闷气短,浑身乏力,胳膊疼的抬不起来。监工的事暂且放下,本来也不用监工,村民为通电的事不遗余力,没人偷懒。


村支书听说会计病了后专程去探病,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可又过了一天,老支书也病倒了,病症跟会计一模一样,所有人都说会计得的感冒传染,就没人敢去探病了。


就在此时大庆媳妇跑医院找师父,详细说了大庆得病的前因后果,里面大有蹊跷。


那天晚上回去,大庆把那个香炉清洗干净后拿在手里把玩,他不懂古董,说不准这香炉值不值钱,打算闲下来找个懂行的瞧瞧,万一真是个宝贝就发达了。


那晚雷雨大作,闪电噼里啪啦地向,照的外面亮如白昼,树影房檐什么的投到窗帘上,看着怪吓人的。


大庆翻了个身,恰好一道闪电照亮窗帘,他看到窗外站着个人影,个头不高。


大庆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人都会无端联想,比如挂着的衣服投影从不同角度看去可能会像无头尸体,都是自己吓自己。


又是一道闪电,那个人影再次出现在窗帘上,大小没变,但位置和朝向变了,刚才靠近窗户左边面朝右,此时靠近右边面朝左。


大庆一个激灵,坐起身叫醒媳妇,“遭贼了,别是惦记那个香炉的吧。”


大庆媳妇也吓了一跳,让大庆出去看看,大庆披着外套下炕,顺手抄起顶门用的棍子,可院子里大雨滂沱,屋檐下空空如也,别说人了,地上连个泥脚印都没有。


大庆不放心,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大门关的好好地,墙上也没翻越痕迹,撒了泡尿进屋睡觉。


前半夜无事发生,到后半夜就不太平了。


睡梦中的大庆忽然大声喊叫,媳妇起来问怎么了,大庆只一个劲地叫唤,像是做了噩梦,媳妇赶紧把他叫醒,大庆说梦到自己被人追着打,浑身都疼,躺在炕上直呻吟,到天亮时就病了。


“是什么样的病?”师父问。


大庆媳妇回答,“又是发烧又是胸闷的,像是半夜淋雨感冒了,可怪就怪在身上疼,胳膊都抬不起来,支书探病后也成这样,大庆觉得不是传染病,而是中了邪,让我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法子。”


话说到这份上了师父哪还有心思住院,好在身上的伤早好了,师父便提前出院回村,正好能省不少住院费。


回村后先去大庆家转了一圈,师父仔细看了那个香炉,就是个老物件,很多破庙旧观都有,有收藏价值,但不值钱,至于大庆得的怪病,师父也说不准,还要去坟地看看才能决定。


施工进度不慢,坑已经挖进村子里了,山梁坟坑附近没人,只留下那个大坑,因为前天下了大雨,大坑里积了水,变成一个池塘,里头飘着几根白骨,其余骨头零零散散地散在坑的周围,这地方没人再来过。


“造孽呀,又是日晒又是水淹的。”师父叨叨了一句,开始用棍子打捞浮在水上的骨头。


那些白骨很快被收集起来,堆成小小一堆,年幼的我根本不敢靠近,只有师父蹲在白骨跟前细细清点,没一会儿转头问:“当时挖出多少骨头?”


“没注意,有长有短一大堆,谁去数那玩意干啥。”有人回答。


“当时是不是有个骷髅?”师父再问。


大伙细想一下,好像是有个骷髅来着,现在怎么没了,被水冲走了?


“找个白布把骨头包起来。”师父吩咐,可没人敢动,大伙算是看出来了,这堆白骨不对劲,谁还敢去碰。


师父无奈,只好亲自动手,我这做徒弟打下手的刚想大着胆子帮忙,却被师父支开,“这东西凶着呢,你还小,最好别碰。”


骨头收拾完了,师父背着大包袱回家,将骨头一一晾在棚子里的草席上,给前面点香烧纸,这才带着家伙去大庆家。


“你说当时那个影子就站在窗外?”师父问大庆,大庆两口子连连点头。


“怎么没进来呢?”师父疑惑地问。


如果真的有鬼,这鬼明显要害大庆,为什么在窗外站了那么久却不直接进来?师父忽然想起大庆媳妇说大庆出去查看过,跑到门后一看,门后贴着一张黄符,再去大门口看,大门上没有。


“你看,当年听了我的话或许就不会遭这场罪了。”师父白了一眼大庆。


原来当年师父给大庆家看过风水,本想给大门上贴符,可大庆说自己是村干部,大门上贴鬼画符算怎么回事,最后大庆媳妇不放心,就把符贴在房间门后。


“所以鬼进了大门,却进不了屋门,只能站在窗外吓人?”大庆媳妇一点就通。


师父点了点头。


大庆也想通了,苦着个脸问师父:“也就是说我要是不出去查看,他就始终进不了?我这一出去反被他找准了机会?”


师父再次点头,门上的黄符还是能挡几只小鬼的。


“看这情况是个恶鬼,但本事一般,不知道是年代太远还是别的缘由。”师父说。


大庆两口子见师父找到问题所在,就催促着赶紧作法,将那恶鬼收了才是。


白日里不好作法,不过不妨碍师父勘察大庆家的情况,他总觉得院子不太对劲,那种阴沉沉的感觉不好描述,毕竟这里的风水可是他布置的,万一那个恶鬼玩个“灯下黑”,就躲在院子暗处呢?


师父拿着罗盘绕院外走了几圈,又在院里走了几圈,角角落落看了个遍,最后停在墙角水瓮处,这是唯一死角。


“水瓮什么时候放的?”师父问大庆媳妇。


“下雨前搬过来接房檐水的。”大庆媳妇回答。当时村里吃水不便,靠邻村近的去邻村机井拉水,离邻村远的只能挑山泉水,雨天的雨水倒是方便,接来可以饮牛喂羊、洗衣浇菜。


师父用脚量了量水瓮离墙的距离,又算了算墙的高度,东南西北方位等等,让我们搭手把水瓮的水倒掉,把水瓮挪走。


大庆媳妇没问缘由,眼睁睁看着水瓮里的一瓢瓢倒出排水眼,水瓮被挪开,大庆媳妇惊呼一声,因为青绿色苔藓地上趴着一只癞蛤蟆,人的脑袋那般大。


“去去去!”师父用脚把癞蛤蟆踢开,蛤蟆一蹦一跳出了院子不知所踪。


“这就完了?”大庆媳妇迟疑地问。


师父摇了摇头,找了个镐头过来,撅着屁股一下一下挖那一小片地,所有人不明所以。


院子地面很瓷实,得亏是个镐头而非锄头,加上前两天下过雨,挖的也不算慢,很快就有一尺来深。


咯噔一声,镐头挖在硬物上,师父开始小心翼翼刨土,没一会儿刨出一截小臂长的白骨,所有人惊叫,但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刨出五六根白骨,还有一个骷髅头。


“这……这……这什么时候埋的?谁埋的啊,这么缺德!”大庆媳妇破口大骂。


地上没有挖掘痕迹,可地下却埋着几根白骨跟一个骷髅,世上哪有此等奇事?再一联想山梁上消失的部分白骨,难道说是恶鬼把自己的骸骨搬过来埋在大庆家院子?也太过离奇了吧?但这几天见的离奇事还少吗?也只能如此解释了。


“发现就好,要是一直埋着,每晚都是恶鬼缠身,用不了几天人就会被折磨疯折磨死了。”师父用白布包起所有骨头带回家里,跟之前那些骨头放到一起。


又在大庆家守了一晚,没有奇怪的鬼影,师父这才安心将白骨下葬,因为没有多余闲钱也没时间买棺材,就用草席包着,大庆将那个香炉也一并塞到草席里埋了,又是磕头又是烧纸的折腾,不提也罢。


此事过去没几天,大庆跟支书的病好了,村里也终于通上了电,但奇事并未因此结束,恰恰相反,有一件事正是因电而起,且听下回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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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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