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冥婚,一般指死人与死人结婚。也指活人跟死人结婚,但这种情况比较少。
有些未结婚就去世的人,家里人心疼他(她)在那边孤苦伶仃,就寻思着给他(她)找个伴,结冥婚。
但办冥婚绝不能随意,结完以后,有些问题也得多加注意。否则,不但给去世的人带来灾祸,还可能对活着的亲人造成危害。
这件关于冥婚的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可每次想起,我的心都会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疼。
那是2008年,这年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了,我印象很深。具体几月份记不清了,应该是夏天,我穿着短袖去的。不过,广东那地方春天、夏天和秋天好像都挺热的,所以也有可能是春天或秋天。
我和师父去的是广东省肇庆市,去给一大户人家看别墅的风水格局,还有他正在上高中的儿子的学运。
因为师父身体不大好,他又觉得这边的风水和风景都不错,我们便在附近租了个小房子住了一阵子。这期间,我四处给人做测算、看风水。也有主动上门请我们办事的。
那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上门请我到她家去办事。她说,母亲和妹妹都生病了,好像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女子叫赵秀玲(化名),口齿伶俐,她这话不无试探的意味,因为她没说自己的情况。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偶尔抑制不住的咳嗽,表明她也抱恙在身。而且,从她的身上,我也看到了阴气入侵的迹象。
见我看出了她身上的问题,赵秀玲大概觉得我的确名不虚传,脸色变得柔和,放松了警惕。
“你们仨一块碰上脏东西的?在哪里碰上的?”我不禁问。
“在家里……”赵秀玲沉吟一下,说,“还是让我妈跟你说吧。这也是她让我来请你过去瞧瞧的。”
她家就在镇子旁边的小村子里,倒也不远,离街市也近。
房子很好认,经过两棵柿子树就到了,一座两层半高的房子,外面贴了小块的竖排白色瓷砖。白色瓷砖有个弊端,年岁久了,就会发黄发黑,让整座房子看起来有点脏脏的感觉。
一楼有一间卧室,那是她母亲住的。二楼有两间卧室,一间赵秀玲和妹妹住,一间赵秀玲的弟弟住的。三楼是她姐姐赵水玲(化名)的房间。
赵秀玲跟我介绍着,忽然停顿了一下:“哦,现在是我姐跟我姐夫的房间了。”
我很惊讶,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呀,怎么还招到了上门女婿呢?
赵秀玲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一下,最终还是说:“还是让我妈来跟你说吧。”
见我来了,赵母强撑起身子从卧室出来,又扯开嗓门把小女儿赵小玲(化名)给喊下来。儿子外出了,我没看到。
看了赵母和赵小玲后,显然,这两人病得比赵秀玲严重,身上的阴气也更重。
我问赵母碰到脏东西的事,赵母估计不知从何说起,干脆从头说起。她也很久没有机会,好好跟别人说说她大女儿的事情了。
赵母的丈夫去得早,她带着四个孩子根本不好再嫁,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儿女们抚养长大。赵水玲是家中最大的孩子,从小特别懂事,赵母也习惯性地把大小事务交给赵水玲来干。
赵水玲成绩很好,顺利考上了高中。赵母却愁白了头:“你要是念了高中,就得念大学,这得念多少年啊!家里哪有那么多钱?我还指望着你早些出去工作赚钱哩。”
赵水玲明白母亲的心思,主动放弃读高中的机会,说要把机会留给弟弟妹妹。她去了一所技校上学,那技校有两年制的和三年制的,为了早些上岗,她果断选择了两年制的,学的是会计。
毕业时,她刚满18岁,进入当地一家工厂当会计。说是会计,但在一般的小工厂里,出纳、会计、财务这三个岗位都不会分得太清楚,很多事都由一个人干。
谁也没想到,赵水玲在这儿干了两年,就出事了。
她工作非常努力,把挣到的大部分钱都交给赵母。
自己虽然留下一小部分钱,但她几乎不怎么花钱,说是要存起来,将来考个成人大学,好圆了大学梦。
2005年,那个时候,普遍还是现金交易。那天,赵水玲像往常那样,拿着工厂收到的钱,到附近的银行去存钱。
没想到,半路上竟遭到了抢劫。赵水玲拼命反抗,结果,劫匪情急之下,拿刀捅了她好几刀,抢走了所有钱。
恰好有人看到,那劫匪最终被抓获归案。
赵水玲却永远回不来了!
在去医院抢救的途中,赵母边哭边说她傻,劫匪要钱,就该痛快地给他。赵水玲却说:“那有六万多块钱呢,弄丢了,我怎么赔得起?要是欠了那么多钱,我要好久才能还清呢。那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大学?”
这姑娘太令人心疼了!听到这里,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赵母也哽咽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最让人心痛的是,赵水玲因失血太多,没抢救回来,在医院去世了,年仅20岁。一朵美丽的花儿,还没来及好好绽放,就凋谢了。
赵母哭得撕心裂肺,连着一个月没迈出家门。除了自己的孩子,谁也不肯见。
等她心情平复下来后,赵水玲以前上班的那个工厂的厂长前来慰问她。
那是个女厂长,同是当母亲的,比较能相互理解。况且,交谈之中,赵母了解到,厂长也曾失去过一个儿子,更能感同身受了。
厂长的儿子是在十多年前,在河里游泳时意外溺亡的。算起来,这年正好30岁了。
近来,她老是梦见儿子,便去问神婆。神婆说,她儿子想结婚,想有个家了。
对于赵水玲,厂长是一百个满意,便有了给这俩苦命孩子办冥婚的想法,让他们相互有个伴。
厂长诚意满满地说:“我儿子是比你们水玲大了10岁,但我们这样的家庭,总不会委屈水玲的。”厂长还说,要多少礼金随赵母说。以后逢年过节,她都会给俩孩子烧许多东西,保证他们在那边过得丰衣足食。
赵母心动了,她本就觉得亏欠了大女儿,如今给她找了个好婆家,也算作出了一点弥补。水玲生前没享过福,希望她在阴间能享享清福。
于是,厂长那边请来了一位大师,为厂长的儿子和赵水玲办了冥婚。
说到这里,赵母红着眼睛带我到三楼去看赵水玲的房间。
房间空荡荡的,一张空床、一个空柜子,还有一张棕黑色的长方形木桌,上面摆放着两张黑白照片,自然是赵水玲和厂长儿子。赵水玲看起来是那种很温柔又很坚韧的女孩,眼睛很亮。照片的前面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同心结,再往前便是一个大大的镀金香炉。
木桌的下方有一块黑色的痕迹,应该是经常在地上烧纸留下的。赵母说,每逢清明节、中元节,甚至初一、十五都会给她烧点东西。
有时,她还会做一碗赵水玲爱吃的炸云吞,放在桌面上,念叨她来吃。她多么希望赵水玲能显显灵,与她见一见,或者让她感觉到她回来了。
但是,从来没有,直到今年清明节。
清明节之前,赵母就遵照家乡的习俗,在米缸里放满了米,目的是让去世的人回来后看到家里有米,不为家人担忧。
清明节当天,儿子到同学家里玩去了,顺便住下了。家里就剩赵母和两个女儿在。
深夜,赵母突然有些口渴,刚打开房门,却听到了有人在楼梯走动的声音,脚步声很轻却很快。
“是秀玲吗?”赵母问。
没有人回答。
“是小玲吗?”赵母又问。
还是没人回答。
赵母心里一惊,下意识认为,是赵水玲回来了。
“是水玲回来了吗?”赵母又惊又喜,也不开灯,扶着墙沿着楼梯往二楼走去。
刚到二楼,她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正要叫,黑影闪身到秀玲和小玲所在的房间去了。
赵母已经可以肯定,那一定水玲,她回来看过母亲后,又上楼看她的两个妹妹去了。
赵母以为黑影还会再出来,然而并没有,她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间,也没看到那个黑影。她想,水玲怕是回去了。
这本是令她高兴的事,终于见到了去世的女儿。
不料,第二天起来后,她便头痛欲裂,她与两个女儿一起病倒了,发烧、头疼、咳嗽、流鼻涕。秀玲身体向来比较好,所以病得较轻。
诡异的是,三人去看了医生,打了针,回来吃了药也是时好时坏,拖拖拉拉好长时间了。
赵母不敢相信,这是赵水玲在害她们。但她又无法解释那团黑影,以及她们母女三人同时生病的事。
前几天,赵母还做了个怪梦。她梦见赵水玲在阴间过得很不好,手头拮据。但赵母明明给她烧过很多东西。
虽然不是托梦,但赵母认为,她们母女连心,也许赵水玲真的遇到难关了。结合这种种事情,她便让二女儿请我来看看情况。
我也觉得这事透着怪异。按说,一般人尚且不会害自己的家人,何况赵水玲生前就是全心全意为家庭着想的人呢。
我决定请她上来,亲自问问她。
我请赵母她们回避一下,独自留在赵水玲的房间。给她上了一炷香后,又烧了一点纸钱,等到一炷香烧完,接着烧第二炷香,一直到窗外的霞光完全消失。
我烧掉写有赵水玲的生辰八字的黄符,一边烧一边念咒,把赵水玲给请上来。
问过赵水玲方知,原来,她不但没在清明节回家,对娘家也怨言颇深。根本不像赵母口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处处为家庭着想的女子。
听完她的一通诉苦,我再把从赵母这儿得到的信息告诉她,合在一起,总算弄明白了各种缘由。
原来,因为她跟厂长儿子结了冥婚,合在一处供奉。不管是厂长家还是赵家烧东西给他们,两人都可以收到。但每次收到东西,丈夫都说,是婆家烧来的。他还说,自家条件好才能经常烧东西给他们,说赵水玲家庭条件不好,而且在世的时候就不受待见,只能帮家里干活。
赵水玲相信了丈夫的话,越想越伤心。
丈夫越说越来劲,一再说赵家人不好,并说服了赵水玲把在阴间辛苦积攒的福报全给了婆家,保佑婆家生意蒸蒸日上。婆家过得更好,就能烧更多好东西给他们。
如果一直如此,倒也还好。
只可惜,如今,赵水玲遇到难题了。
丈夫厌倦了她,想另娶,说赵家配不上他们家,所以她终日以泪洗面,又不知该告诉谁,她以为家里人都不爱她。
还好,赵母跟她母女连心,梦到她过得不好。
所以说,给亲人办冥婚,除了要清楚对方的家庭、年龄、相貌,还得打听好对方的人品个性。办完冥婚,隔段时间得找人请上来问问过得是否顺心如意。
既然赵水玲没在清明节回来,那回来的肯定是她丈夫了,还吹阴气害赵家人。实在过分。
我告诉赵水玲,家里人都很爱她,要是想离婚,就大胆去办,之后赵家人会继续烧东西给她,她也一定能收到。
知道真相后,赵水玲激动得哭着飘走了。
随后,我把赵水玲的遭遇告诉赵母。赵母也哭了,问我该怎么做。
我说,把那同心结烧掉,烧东西时,在一张黄纸上写上赵水玲的生辰八字,那就只有她才能收到那东西了。
赵母照做了。接着,我又用黄符给她们驱散了身上的阴气。
两天后,母女三人的病就全好了。
后来,听说,赵水玲托梦给赵母,说和厂长的儿子离婚了。她的弟弟和最小的妹妹也考上了大学,总算帮她圆了大学梦。
赵母打电话告诉我时,临了还说,女儿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去世了仍是母亲的宝。母亲也不是不爱最大的孩子,但总需要一个人来帮助辛苦的母亲啊。
听完以后,我的眼睛就进沙子了。
赞 (0)
《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950:二鬼拍门》
上一篇
1天前
《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34:穷命人的努力》
下一篇
2022年 6月 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