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不管现实生活中还是网络上,最先发声的人占优势,旁观者对于事情的认知会下意识站到他的角度,然而很多时候真相并非如此,颇有恶人先告状的味道。
零几年我在县城周边办完白事跟一群本地乡亲们聊天,可能我们说话声音偏大,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大骂,让我们滚远一些。
“家里没男人给你消遣,跑出来骂外面男人?”有人插科打诨说了句玩笑话,换来更激烈的责骂。
天是聊不成了,只好转移阵地,我顺嘴吐槽一句:“这女人脾气火爆,你还敢点火药桶。”
我懂面相,说话自然有所依据。
之前吃瘪的男人边走边解释:“我可不是怕她,只是看她可怜才让着她,大伙谁不是呢?”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他们介绍说这个女人叫英子,脾气是大了些,但也是个可怜人,嫁过来经常跟丈夫吵架,生孩子后脾气更差,丈夫受不了跑去外地打工,英子可能憋屈久了,性子变的怪异,看到周围不顺眼的人都要批评,连长辈都不能幸免。
“啊?我没听出多少可怜劲儿。”我挠着头说。
“唉,都是结婚后的家长里短,她丈夫常年在外地不回来,也不见给家里寄钱捎东西,英子一个人拉扯孩子照看老人,和别的男人走近点又会被说闲话,本来脾气就差,时间久了难免古怪,大家都理解,所以避让她。”
“可能他们两口子真的不合适,婚后就没安生过,她丈夫本来是个老实人,后来也变了,难道古怪会传染?”
我来了兴趣,询问道:“怎么了?”
“她丈夫很少发脾气,但有一回关起门来吵架,她丈夫声音很大,又是骂脏话又是摔东西,跟变了个人似的,后来英子说是因为赶集时她跟几个男人多聊了几句,啧啧。”
“不止这些,她丈夫原先很孝顺,可出去打工后就不顾家了,也不在乎家里的老娘,要不是另一个闺女个把月来看一次,老太太怕是要饿死。”
大家七嘴八舌地补充,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活脱脱构建起来,让人对英子多了几分同情。
然而我是何人?没见到英子丈夫不好评论,单从英子的面相来看她似乎不像众人口中说的那般委屈,而且如此强势之人真会委屈自己?可至于具体情况如何暂时不得而知,我只是个“旁人”,掺和不到别人家庭事务里去。
说了些有的没的,英子的事也就过去了,我没放在心上,直到两年后遇到另一个当事人,故事的剧情完全相反。
城市的外来者都有熟人网,亲戚朋友串联起一大堆老乡,我也不例外,认识了好多老家县城的人,了解家庭背景后才知道其中有英子丈夫,一个叫王延平的男人。
“我去过你们村,你媳妇真是……泼辣啊。”我和他套起了近乎。
王延平听我提起他媳妇时脸色一僵,“提她干嘛?”继而立马转移话题,似乎不想多说。
然而越是这样便越让人好奇,我很婉转地表示英子那个女人不简单,顺便问他:“村里不少人可怜同情她,你臭名昭著,躲在这里不敢回去?”
延平发出一阵苦笑,“我能不知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不要脸,我斗不过她,才有家回不去,只能在外面躲着。”
“哦?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延平与英子是包办婚姻,没感情基础,英子性格刚强,结婚后事事都归她管,延平一家忍让着,可即使如此两口子依旧矛盾不断,三天两头拌嘴。
延平性子弱,遇事憋在心里,夫妻吵架这些家长里短不会拿出去说,徒丢自己的脸,让别人看笑话罢了。但英子不一样,出门必然跟邻里邻居极尽吐槽,说延平如何看轻她等等。
“说就说吧,又不会掉块肉。”起初延平这么想。
正是这种想法,延平始终没有出面解释,英子掌握了风向,传言多了就变真实,村里人觉得延平的沉默代表默认,难道这个老实巴交的人结婚后真的变了?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实品性啊。
苗头有点不对,延平想要说点什么已经晚了,旁人看来他更像狡辩,于是对英子的同情更甚,对延平的憎恶也更甚,恨不得朝他吐口水。
1993年英子生了一个儿子,母凭子贵,英子在家里的地位更高,所有人都要看她脸色。坐月子期间婆婆做的饭食稍微不合心意,英子轻则责骂,重则摔碟子摔碗。延平有心说几句好话,英子立马抱着孩子一哭二闹三上吊,说自己给王家留下香火就不被当人看了,不活了,延平还有什么办法?
没天收没地管后英子彻底“放飞自我”,隔三差五去集市消费,哪个农家能经得起这般花销?可金库在英子手里,延平根本管不了。
有一次英子回娘家赶庙会,一走就是半个月,延平接英子回家时听那边的熟人说了几句闲话,英子似乎不本分,至于怎么个不本分,那人没敢细说,反正就是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出入呗。
是人都在乎脸面,乡下更是如此,加上没有证据,延平关上门打算跟英子好好唠唠,可刚一提起这茬,英子跟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把孩子都吓哭了。
“我就回了几天娘家,跟别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犯不着这么编排我,要说什么你直说,拐弯抹角有意思吗?”
延平忍气吞声这么久,快忍到极限,而且这种牵扯出轨戴绿帽的事情怎么可能忍得住?下意识提高音量,让英子好好解释跟那个男人的关系。
“有本事把我嘴巴缝住,不然我跟男人说句话你都说我不守妇道,都要审问我,得,儿子你自己养活,我回娘家,反正不受你家待见。”吵着就把儿子往延平怀里塞。
大吵一架,英子摔门而去,延平也气的摔东西。
英子并未回娘家,而是跟村里人哭诉,说自己跟集市的男人说了几句闲话,延平就骂她如何如何。
邻里邻居上门劝延平,凡事好好说,不要伤和气等等。延平有心解释,可妻子跟别的男人有染,这话能说出去?当时类似的花边新闻在小地方很少见,传出去就丢了祖宗十八辈的脸。延平只能憋着气不出声,旁人觉得延平默认了,指责一顿后离开,英子则趾高气昂地赶集去了。
吵架行不通,交流无途径,延平悄悄打听英子一些事,几乎可以断定她有别的男女关系,加上家里那点积蓄被英子祸害完了,延平索性打包行李去外地打工,眼不见心不烦,看她怎么折腾。
延平先去了厦门,工作不如意,没赚到钱,还被骗进传销,差点出不来,没要钱就算不错了,何谈给家里寄钱。
英子更有谈资,说延平一走就没了消息,一点不顾家等等,村里人看在眼里,的确如此,延平这人不行。
95年过年时延平回村,觉察到气氛不对,连老娘都悄悄劝他没事别回来遭罪,好好在外面躲着,她不用这个儿子操心。
过年几天不可避免地吵了好几次,延平已经懒得问英子又跟哪个男人走近,英子也不跟延平掩饰这些,只是在村里人面前没露出破绽,依然是被同情可怜的对象。
延平一刻都呆不下去,年后匆匆离开,赚到的钱寄到姐姐家,让姐姐抽空看看老娘,他不想回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就是有些想老人孩子,偶尔回来也只为此,就这样一直熬到现在。
听完延平讲述,我若有所思。按照英子的说法,延平是抛妻弃子的渣男,自己是值得同情的苦命人。而按延平的说法,英子种种错误在先,自己忍气吞声,被逼到有家不回的境地。
同一事情,两者视角的差距怎会如此之大?好在我有自己的判断。
“这么折磨,咋不离婚呢?”我疑惑地问延平。
“以前咱那地方离婚少,孩子年龄小,庄稼汉瞎折腾啥。进城后见多了,离不离无所谓,只是不想被村里人看笑话。”延平叹气。
“唉,拖着不是办法,总不能一辈子有家不回,不见老娘吧?你好好琢磨琢磨。”我说。
道理谁都懂,执行起来却有诸多纠结,延平琢磨了很久,几个月后给我打电话,他想离,只是……
延平有离婚的意思,可英子那边是个什么想法呢?延平不想出面,怕吵起来,怕英子把事情闹大后影响不好,至于找律师什么的,咱们农民整不得那些。
“所以恶人我来做?”我听出来了。
我找到英子,没提离婚,只说自己懂八字命理,熟人介绍给她分析八字,看看她以后的运势。英子果然来了兴趣,报出她的八字。
她出生于1969年,93癸酉生子。日坐伤官好骂夫,伤官旺之人,没有尊长礼教,没大没小脾气差,打骂丈夫婆婆什么的也不奇怪了。同时八字日坐伤官又是墙外桃花,官星受制,不受约束,放荡之人,异性缘重,易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这些话肯定不能讲出来,我的心里已有了是非对错,对她分析以后运势,坦言现在的婚姻情感会是两个人的累赘,互相折磨不如各自成全,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
英子说要好好琢磨,这么大的事确实要琢磨,毕竟牵扯到孩子和后半生。
折腾了一年多顺利离了婚,延平没落下什么好名声,因为英子对外宣传延平有了别的女人,而延平早就懒得解释。
“恶人先告状,她的强项,由她去吧,反正以后跟我没关系了。”延平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
唉,夫妻本是同林鸟,偏偏活成仇人样,纷繁世间、人性两面……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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