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婆杂谈:她说自己已经死过一回》


她说自己早就死过一回了,只是没埋而已。


那一年,她身体里开始长出痛,每个关节都在叫,骨头像被什么东西一根一根敲断重拼。医生说是类风湿,她点头,没说话。


她没说,那时候的她,每天一睁眼,天就黑了。


那不是病,是命在警告她。


她什么都扛,扛一个家、扛父母、扛兄弟姐妹、扛孩子、扛着病、扛着情绪,也扛着那份不敢声张的恨。她恨那个逼她流产却连只鸡都不买的家庭,恨那个在她痛得死去活来时出去给别人做媒的婆婆,恨那个在饭桌上年年唠叨生育的老头子——可她最恨的,是自己当时没有掀桌子。


她年轻时,也想好好做人。也傻过,也信过,觉得忍一忍就能换来理解,可结果换来的是一句“你怎么还没好利索?”


她不是不想孝顺,也不是不愿善良,她只是想问一句:当我像牲口一样拉着所有人的生活过河时,有没有人回头看过我一眼?


她不是没良心,她只是心被用光了。


她说,她曾经想过死的,可后来学了佛,知道死不解决问题——死是继续背债。于是她决定不死,但也不活得再像以前那样。


她决定,只尽责任,不尽情。


这句话,听起来像在决裂,其实是她在自救。人最怕的不是恨,是恨着还要笑;不是不被爱,是被当作“应该”。


她的公婆是外人,装出温情的那种外人;她的亲兄弟是甩手掌柜,把家压她身上,还说她抢他们“主位”的那种兄弟。


她知道这一切不公平,但她也知道命不是讲理的。命是结构,是你站在错位的位置上,所有的疼痛都会顺着错位流到你身上。


她身体里的病,是不被看见的十年,是她憋着不敢吼的眼泪,是她躺在病床上肚子流血还要哄孩子睡觉,是她深夜里给父亲洗痰盂后那句“我真的好累”。


她说她现在一点都不爱他们了。


她不是没心肝,她只是发现自己那些年白白活了——白白地好,白白地懂事,白白地忍气吞声。


她现在只对一个人动心:她的小儿子。


那个她在绝望里还舍不得放下的孩子,是她还愿意爱的证明,是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我要把命拿回来”的理由。


她还说,公公的金子要分给女儿,她听了当场寒了心。她想:“你没死,我钱出力出,到时候你留遗产留个清楚,真把我当冤大头?”但她没有骂,她只是把这事记在心里,一笔账,记得明明白白。


她不吵了,不解释了,也不想改变谁了。


她开始只做一件事:扫自己屋子的灰尘,把从别人那儿吸回来的情绪垃圾一把一把扔出去。


她开始吃好一点的饭,哪怕一天就一顿;她不再非要合群,朋友圈也不看谁的动态;她把“好好照顾自己”当成每天的功课,把“活出自尊”当成此生的修行。


她没说“原谅”,也没说“释怀”。


她说:“我就当自己已经死过一回,这一回,是我为自己活的命。”


婆婆听完,只想说一句话:


这世上很多女人不是败在不清醒,而是死在太想做好人。


你若一直让命拿捏,它就永远不放你一马。


你若一天决定开始为自己活,那一刻命就知道:这个人,走出来了。她不是那个活给别人看的傀儡了,她是她自己的主人了。


她已经死过一回,现在开始,活得只属于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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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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