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917:婴灵》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很多地方的人都吃不饱穿不暖,但家里孩子又多,一户人家少则三四个,多则十来个很常见,而且还有婴儿不断的出生,加上封建的“重男轻女”思想便出现了些惨绝人寰的事,比如抛弃女婴。


其实抛弃是美化了的说法,新出生的女婴抛弃在野外根本没有好心人捡回家收养,毕竟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年代里谁还有心思和实力做善事?生活是很现实而残忍的。于是抛弃和直接杀死婴孩没什么区别,有的人甚至直接动手,总比扔在野外被野狗吃掉强一些。


慢慢的好些地方的村子附近就有了一个专门埋葬死婴的地方,类似于乱葬岗,有些乱葬岗还能看到一些小坟包,更多的则荒凄凄一片,阴冷异常。


西南某地就有这样一个村子,更早之前就发生过些诡异的事。


八十年代左右,村里有个叫桂兰的女人生了个女儿,但家里已经有两个嗷嗷待哺的男娃和一个女娃了,所有刚出生的这个女娃在这个年代里就是一张嗷嗷叫的嘴,或者说每多一个新丁就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压力,这婴儿刚出生看着就让人绝望。


桂兰的婆婆给女婴裹着一片红色旧布裁的襁褓就抱着出了门,桂兰当然知道婆婆要做什么,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偷偷的抹眼泪。


桂兰婆婆抱着女婴出了村子,村里人听着婴儿哭声,多多少少猜出来些,老人们只能默默哀叹“造孽呀”,更多的是感叹当时的大背景,这些事都是被逼无奈。


沿着东边小路直走,有一条小溪,小溪上游一片小竹林里就是专门丢弃婴的地方,附近村子的女婴死婴大都丢在这个地方。


桂兰婆婆抱着哭声已经很弱的婴儿进了竹林,繁茂的竹叶子弯着腰,密密麻麻的将林子遮的严严实实,所以大白天都有些昏暗,再加上心里某些原因作祟,林子里便变的阴森起来。


婆婆把婴儿放在一边,用手刨了个小坑,再把女婴放进去,然后一把一把的埋上土,婴儿的声音便听不到了。


小小的坟包像一个土堆,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消失,要么被野狗刨开了,要么被后来的“新坟”覆盖掉,像周围地面就能看到些稚嫩细小的骨头,那是之前婴儿的尸骨,现在就这么粗暴的曝露在地面上。


桂兰婆婆回家后没几天便病逝了,这样的事之前也发生过几起,有先例的。附近的老人们说那林子里死去的弃婴鬼魂不散,是个不详之地,后来甚至起了些奇怪的流言,比如说晚上竹林子里有无数婴儿的哭声,很凄惨;或者有人看到竹林里有小孩子在爬,黄昏时能听到里面孩童玩耍的嬉笑声……


所以人们很少去小溪边上,看到竹林子也远远绕开。


之后几年桂兰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正是这个被丢弃的女婴,自己好像都没抱过自己的孩子,只记得生日。


她时常坐在门口看着竹林子的方向发呆,九十年代某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去了小溪边。太阳落山后远远看竹林子就像一座小山,黑漆漆的有些吓人,看不到林子的景象。


林子里一身红衣的小童恍惚闪过,远远的看着桂兰,桂兰一个激灵,再一眨眼什么都没了,她便默默的抹着眼泪。


回家后桂兰就痴呆了,整个人呆滞木讷,说话含糊不清,每天抱个枕头光着脚在村子里转悠,像是抱着一个婴儿。


后来随着时代变迁,村子慢慢向着西南方向迁移了些许,小溪边的竹林很少有人路过,大人们都时常叮嘱自家孩子不要去那边玩耍,要是调皮些的孩子真去了中了邪就去找隔壁村的神婆,喝上一剂奇怪草药汁才能转好。


再后来那神婆子年纪大离世了,没几天又有个调皮的孩子中了邪,无奈之下联系到了我。


那是个十二三岁大的男娃,发烧昏迷不信,嘴里不停的渗着白沫子,身体不知什么原因变成紫红色。


大人跟我讲述了经过后我大概猜懂了一些,但这种婴灵和一般的阴魂不同,第一思维没长成,第二又常年在荒野游荡,如果直接用符纸收拾的话怕它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我让人找了个旧拨浪鼓轻轻在边上摇着,昏迷的男孩翻了个身,我赶紧拿一张符贴在他脑门上,顺手抽出一个桃木条子在男孩身上一抽,一股子怪风嗖的蹿出了房门。


“嗯?这么厉害?”我稍稍有点意外,按理说这种弱小的婴灵应该闯不出身上贴着的那张小符才对,后来仔细想想,竹林子里婴灵何其多,然后就像养蛊一样,有的婴灵已经产生质变了。


点上一炷引魂香,烟气向着一个方向飘去,我拿着香追了出去,没一会儿追到了一户人家大门口。


“这谁家?”我问。


“桂兰家。”男孩父亲回答我。


进了桂兰家,头发花白的桂兰抱着枕头目光呆滞地坐在屋檐流口水,五六十岁的人却显得很老,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婆。


引魂香的烟气在这一刻变成了直线上升状。


我看了看桂兰怀里抱着的枕头,试着开口借过来,桂兰不但不给,反而抱的更紧的恶狠狠瞪着我,像一个护崽的母老虎。


“那婴灵就在那个枕头上,想办法拿过来。”我低声对男孩他爸说。


男人找来桂兰的一个儿子,她儿子将桂兰搀进屋子,用一个旧布娃娃才换下来那个枕头。


“去找个白瓷碗来!”


白瓷碗找到后我将碗扣在枕头上,碗底贴了张符,用桃木剑一拍枕头,赶紧将碗拿起,用黄纸封在碗口上。


屋子里的桂兰一声闷哼昏了过去,“没事,说不定她醒来后会好转。”我安慰着桂兰儿子,赶紧回了男孩家。


男孩已经醒来了,只是还有些呆滞。


白瓷碗上的黄纸去掉,碗倒扣在男孩天灵盖上,用手轻轻一拍碗底的符,将婴灵带走的魂魄拍进了男孩身体,男孩慢慢又睡着了。


再给桂兰和男孩灌下符水后便彻底稳妥了。


“没事了,竹林里的婴灵上了娃的身,刚才带着娃的几个魂魄跑到桂兰家去了,桂兰家可能也有婴灵,这种有童心的婴灵会互相吸引,枕头里的魂魄搞出来后桂兰应该会好起来。”我给男孩父亲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慌慌张张的中年男人这才安下心来。


第二天,桂兰和男孩都清醒了,只是身子有点弱,养两天就能完全康复。


“大师,你再顺便把那个竹林搞一搞吧。”村里人拦着我。


“那东西困扰了附近几个村子好多年了。”


“是啊是啊,您就当做好事。”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成吧!”我便去了竹林子一趟。


“也没什么大事,好好做场法事,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将林子里的骨头都迁过去就好了。”


迁坟的时候一锄头下去能挖出好些细小的白骨,还有白色的骨头渣子,吓得村民只能用小铲子慢慢刨。


这活儿搞了五六天吧,选了个好地方好日子将那些骨头一起安葬了,然后做了两天法事才终于搞完,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故事完毕了,虽说那竹林还是有点阴森,村民们心理阴影并未退去,但村子里再没有出现类似的怪事。


时代的悲哀我们不过多讨论,只愿以后的日子无病无灾就好,生命不易,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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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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