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865:顽固的老石》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现实生活里遇到这种人,用当下流行词汇来讲就是杠精,对于一件事情他们习惯站在自己的主观立场,专门挑刺来反驳你,就算没有遇到过也应该听说过吧。


我遇到这种人一般不会搭理,除非把我逼急了。


我的一个亲戚的亲戚在某兵工厂工作,我们叫他老石好了,老石是正经科研人员,但这样的人有时候很死板,对于某些事情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不惜用一大堆科学结论给你科普知识,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杠精,但却有杠精的某些性质。


零几年的时候亲戚家有老人去世,我去主持丧葬,老石来的很早,穿着白色丧服指东指西,因为他见多识广,又有学问,所以是这次白事的总管,但我们那个地方总管只管来的客人的事情,比如后勤,比如做饭打墓之类的出勤等等,阴阳师的事情他不能插手,而且一切事情都向阴阳师看齐,白事里阴阳师说怎么弄就怎么弄,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老石不一样,可能在国企呆惯了染上了一些不太好的企业毛病,看到农村不顺眼的都想比划两下,所以我经常能听到这样的话:“你这里烧这么多白纸是浪费,即使不缺钱也不能这么整。”“你门口挂这么多白幡干嘛?挂几个意思意思就好了,而且这地方用白纸就行了,干嘛用白布?”


起初我是不想搭理他,毕竟人家是兵工厂搞科研的,我一向尊重知识分子,可丧事上很多讲究是不能用科学眼光看的,但他说的多了我也觉得烦,奈何主人家做和事佬,一直让我多担待,所以我才忍了两天。


下葬前一晚,要主持很多仪式,念悼文,所有孝子之类的行大礼,尸骨入棺等等,忙完已经凌晨两三点,我们几个头头坐在客厅里商量明天的细节,其中说到棺材出门时烧纸放鞭炮,入土时的朝向之类禁忌,老石时不时插话要求更改细节,而我是个趋于完美的人,这事要办就办的妥妥当当,以免留下后患,比如鬼上身等等,所以我坚持所有细节都按规矩来,不能更改。


正常来说这种犯忌讳的事情上都是听阴阳师的,老石有时候不是个正常人,他站在很科学的立场上跟你讲大道理:“每个东西上的每个数字都是用公式算出来的,就算是个小数点都有讲究,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神神鬼鬼,什么禁忌忌讳,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倒是拿出点真凭实据出来。”


我很无奈,忍耐也到了限度,“你总是说科学,但科学能解释所有的事情吗?古时候人们认为飞天是神话,这在当时类似于神鬼一般的话题现在来看并不是异想天开,所以科学是有时段性的,现在的科学还是有许多解释不了的事情,你敢说几百年后的科学和现在的还是一个东西吗?古时候人们不知道天体运转,不知道日月运行轨迹,只是根据经验制定的二十四节气指导人们农忙,知道春种秋收冬藏,所以很多事情其中的门道我们暂时不清楚,但它却是前人无数经验的总结,丧葬礼仪也是!”


“你说,什么门道不清楚?二十四节气还是秋收冬藏?这些都能计算出来,物理学和数学就能解释。”老石还在跟我杠。


“行,你说的都对,但葬礼是我说了算!”


“但我有提出建议的权利!”老石一拍桌子。


我也拍桌子站起来,“我也有拒绝你建议的权利!”


“好了好了,老石!”在座的几位老人将老石连拖带拉拽了出去,再回头安慰我,“他这个人就是这里死板了一些,你别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是信的过你的本事的,丧事还是按照你的安排来。”说着他指了指脑袋。


“我知道,遇到这样的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是的,这样的人其实不少,所谓“无神论者”,他们认为世上没有什么神神鬼鬼,所以阴阳师都是骗人的把戏,然而真正的无神论者对别的宗教不信仰但尊敬,从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别人的信仰。


有人可能会说老石这个样子,那你何不在白事里动点手脚,搞出点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来打他的脸呢?想想都觉得过瘾。


我也想,但是白事里动手脚的话是对死者的不尊敬,而常言道“死者为大”,若真这么做了那便犯了阴阳行当的大忌,所以万万使不得。


这件事之后我以为我和老石再也没有交集,他搞他的科学研究,我做我的阴阳师,井水不犯河水,然而大概是08年奥运会后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让老石不得不来找我。


他们住的是个旧家属院,平均都是六层楼高,楼顶没安装护栏,只有十来公分高的一道沿,以前没发生过什么意外,但这次有人跳楼了,没人知道这人是自杀还是意外掉下了楼,反正听到一声巨响之后楼下就躺着一个人,血流了一地,当场死亡。


当时是十月份的天,城市的天气还很热,夜晚时不少人会在楼顶或者小区里纳凉,晚上也有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的习惯,但自从跳楼事件发生后小区里经常出现怪事,让晚上纳凉的人消失了踪影。


据小区居民说也没什么怪事,就是总能听到有人哭,声音怪渗人的,但找遍了小区也没找到谁家传出来的,再联想前几天的坠楼事件,所有人都觉得后背发凉。


老石这次终于老实了,他也听到过那哭声,甚至还专门调查过,但没调查出任何门道来,小区里的老人说去找个懂行的阴阳师,这事还得他们来解决,老石无奈,只能联系我了。


我能听到老石在电话里的扭捏态度,毕竟之前还各种杠我,如今腆着脸来托我办事,是个人都会觉得难堪。


闹鬼这事说大也大,毕竟可能随时发生难以预料的意外,指不定恶鬼忽然害人。但说小也小,到目前为止只是哭声,我之前说过,鬼哭比鬼笑好,因为哭代表有什么冤情或者不甘,一般不会做坏事。


当晚,我在小区里溜达,专门还在出事的那栋楼顶坐了好久,楼顶的边沿的确危险,不加装栏杆的话我都不敢到边上去,看着楼下的情景只觉得双腿有点发颤,人都是有恐高症的,只是轻重程度不同而已。


“有什么消息吗?”老石问,我回答他:“目前看来就是个没有离开的游魂,问题不大。”


我从边上的包里掏出一炷香点上,香火袅袅,烟气诡异的顺着香向下淌,“在楼下。”


我赶紧跑到楼下,老石虽然不懂,但还是跟着我的脚步下了楼,一楼楼道边上堆着很多纸箱子,似乎是有住户搞完装修剩下装家电的,等着收破烂的人来收走。


我在纸箱子前驻足,往纸箱子上拍了一张符,纸箱子里传来奇怪的哭声,低沉但让人很不舒服,再点了一张符塞了进去,哧啦一声,箱子里火花一闪,飘出来一股子怪怪的味道,然后就没了动静。


“这就完了?”老石看不懂了。


“没完呢,后面的事才是关键。”我也不解释,掏出一些纸钱在原地烧了,然后上楼在楼顶烧了纸钱,问老石当时的尸体地点,老石说就在一楼楼道口上,我又下楼在楼道口的水泥地上烧纸,“死者为大,这点纸钱只能算是安慰,其实不管是意外还是自杀,楼顶都要装栏杆了,小孩子上楼顶玩的话很危险。”


老石点了点头,“这东西还真神奇,话说真的存在的,我还以为……”


我知道这是老石缓解尴尬气氛,但我也不解释,因为其实我也很难讲通其中门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我还真不清楚,于是随口说了点别的便离开了。


之后我和老石还是很少有交集,可能我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倒也无所谓了。


最后便是关于科学与玄学层面的东西,我不否认科学,但也清楚其实还有许多东西科学暂时解释不了,或许很多年以后才能搞清楚其中缘由,至少现在还不能,而玄学这门学科更多的是一种经验的积累,先人们用自己的经验总结了一套处理特殊事件的流程,我们不过是照着老祖宗的笔记来做着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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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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