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353:一个女人的命运》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所以便有无数故事可写,不一定多么曲折离奇,却是最真实的人间悲喜。


慧芳爹以前在公社当过职,后经人介绍去一个小钢铁厂做职工,于当地而言算是不错的家庭。然而好景不长,八几年厂子机器出了故障,老人家的腿被绞进机器,送医院的路上活活疼死,可谓十分之惨,那时候慧芳才二十出头。


慧芳爹跟师父有交情,师父前去吊唁,顺便安慰下亲属,在此期间他知道了慧芳爹的临终遗言,直白来说是遗产分配,不过在说之前先交代一下他家的人口结构。


慧芳有两个哥哥,大哥二哥都已成家,分家后务农,条件不好不坏,慧芳跟母亲住,尚未婚配,本来正好谈婚论嫁,结果赶上她爹出了意外,红白有冲,结婚只能往后拖一拖了。


慧芳爹的遗言很简单,当时有“子承父业”的说法,大儿子可以继承工位,进厂继续当职工,家里条件自然会改善。二儿子可以分到一笔钱,女儿慧芳则继承家里的大瓦房后跟母亲生活,将来结婚时若夫家不盖新房,这就是她的婚房,若盖了新房,这瓦房就留给她母亲养老。


简而言之,大儿子继承事业,二儿子继承钱财,慧芳跟母亲继承房产,似乎没什么问题,但仔细推敲后有人觉得大有问题。


老人家刚下葬,三个孩子就为这事吵了起来,留下的亲戚一脸尴尬,只好帮着劝架,师父也在此列。


大儿子最坐不住,因为弟弟妹妹得到的好处都是实打实的,他只得到一个工作,来钱慢不说,能不能长久都是问题,而且这个遗言只有医生跟几个工友知道,亲属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言外之意财产分配的说法是不是编的都不一定,当不得真,所以这个大儿子闹的最凶。


“你是当大哥的,家里条件稍好,让让弟弟妹妹,而且钱有花完的时候,你这工作倒是轻省,细水长流嘛。”旁人安慰。


老二的性子老实,得了钱后没有异议,就算有也没表现出来,只说有什么事等以后关起门一家人私下里说,不要在外人面前丢人。


慧芳自始至终没有发言,只默默地靠在母亲身边流泪。


师父看不下去如此丑态,站起来说了句话,“那这样成吗,钱和房子都分给你两,你妈跟慧芳分毫不要,你两给老人养老送终,也包了妹妹结婚的花费,如何?”


老大言语一滞,支吾半天后说,“养老肯定要养,但要看怎么个养法,不可能让我妈一直住我家啊,慧芳结婚的钱也不可能让我们兄弟两全出吧。”


感情是只想父母的钱,却不想尽该尽的责,倒也在预料之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按你爹的意思来呗。”师父坐下不再说话,一众亲戚长辈也没轻易开口,大多数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装装样子而已。


“这事没完。”大儿子丢下一句话走了,二儿子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亲兄弟认钱不认人,让外人看足了笑话,你也别操心了,不然惹你一身腥。”人都散了后慧芳妈跟师父说了几句掏心窝的话。


师父看了看眼睛红肿的慧芳母子,他叹了一口气说,“房子是留给你们娘两的,现在看似稳妥,后面恐怕……”


“闹吧闹吧,让他们争去吧,争到了又如何,等慧芳嫁出去,我眼一闭腿一蹬,看看还有什么争的。”慧芳妈说。


师父悄悄给慧芳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屋子坐在房檐下聊了几句,关于慧芳八字。


现在貌似稳妥,可过两年就是88年,戊辰干支为印星,所以会发生与工作、房产等有关的事,慧芳身上明显就是房产,也就是说房产上会出现变故,有破财征兆,师父让她多长点心眼,亲哥哥也可能为钱干出意想不到的事,之前的嘴脸已经很明了了。


“都是一家人,到时候他们真要争,就把房子给他们,家庭和睦最重要,哪怕只是表面和睦。”慧芳回答。


师父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得如此开,可心意是好的,事情发展能不能按照她的心意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89年流年支巳火为中神,虽然平稳,但90年定有不顺之事,有口舌纷争,或与朋友失和,或与兄弟闹翻,同时自己也有病伤之灾。”师父继续说,意思就算你想把家产分出去换和睦,可事实依旧不会如意。


慧芳接话,“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闹翻?唉。”


师父也跟着叹了口气,亲兄弟为家产不顾手足之情,白事没结束就吵得不可开交,慧芳家这本经真的难念,他一个外人再说太多会被人说闲话,指不定怀疑他有不良企图呢,所以师父也不好多说了,只劝慧芳母子好自为之。


慧芳谈的对象为人不错,慧芳是64年生人,对象比她长三岁,那时年纪不小了,因为白事缘故把婚事往后拖了三年,男方家一句怨言没有,安安静静等三年,还时常照顾慧芳母子,可谓情分。


时间来到88年,期间大儿子也闹过,大都吵吵几句,母亲出面还能压住,可到88年时发生一件出人意料的事,大哥真的撕破脸皮了。


那天慧芳妈下地回来,一开大门就看到一个人影从房子蹿出往后墙跑,踩着靠墙的柴堆麻溜翻出了墙。


慧芳妈上了年纪,没翻墙的本事,提了根扁担绕着大门追出去,只在房后菜地看到一个远远的背影,后墙上还靠着两根木头,那人就是借这东西翻进来的。


慧芳妈重新回了屋子,桌子抽屉被翻了个底朝天,柜子里的衣物也全翻在地上,真遭了贼,可慧芳妈没喊人,不做声张地悄悄整理东西,因为她认得那个人影,正是自己的大儿子。


“养了二十多年能不认识?这白眼狼,做贼做到自己家了。”慧芳妈只跟慧芳说了此事。


第二天慧芳去趟大哥家,问他为什么偷家里的钱,要钱不能直说?非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大哥见事情败露,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了说。当年他爹因事故而死,厂子赔了些钱,后续每年都会给家里寄点,按理说那笔钱他也有份,可当初没争到钱,也没争到房子,如今他想拿回属于自己那份,用偷用抢都无所谓。


慧芳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她爹是因机器故障而死,但说难听点是她爹自己违规操作导致的,厂子赔的钱不多,办白事跟分给二哥,留给家里所剩无几,厂里老同事确实每年会寄点钱,但那点钱就是意思意思,可怜这个老母亲罢了,那些钱被母亲存起来准备慧芳结婚用的,家里没现钱,大哥自然没偷到。


慧芳以为大哥知道这些后会死心,不再打家里的主意,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慧芳爹留下的瓦房背靠菜地,虽然后墙是砖砌的,可谈不上多牢靠,有心人用锄头斧头就能凿开。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谁闲着没事凿墙玩,还真有,慧芳大哥就干了这事。


眼看着三年丧期将过,慧芳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母子俩去亲家那边商量婚事,回来后发现屋子后墙被人凿了一条丈长的窟窿,后院跟房间暴漏在外,更巧的是那两天下了场大雨,屋里被雨水糟蹋的不成样子。


邻里邻居说了些线索,前天晚上听到咣当咣当的动静,正常人没往那方面想,只当谁家在砌东西,第二天就看到这场面,好心人用树枝遮挡一下,但风雨还是从空隙里吹了进去……


“凿墙偷东西?现在的贼都这么大胆了么?”人们议论纷纷。


慧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大哥干的龌龊事,找上门理论,她以为大哥依旧为了钱,不找到那笔存款不死心,然而大哥并非为钱,而是自己得不到的妹妹也别想得到,简而言之,他想毁掉房子。


慧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为了家产干出这种闻所未闻的事,还是哥哥对亲妹妹做的,已经不能用正常逻辑来揣测他的心理,他已经不是人了。


慧芳为了防止别人看笑话就没把实情说出去,掏钱请人修补房屋,泥瓦匠说雨水泡了地基,墙根一圈都不牢靠,修好后也住不了几年。


然而房子还是要修啊,不然她们母子住哪,就当花钱消灾,为哥哥埋单了。


89年慧芳运势平顺,因为这年是丙寅大运,她有异性缘,慧芳终于结婚,这场婚事拖得太久,是该喜庆喜庆转转运势。


婚礼本不打算请大哥的,但毕竟一家人,流着同样的血,大哥还是作为娘家人出席了,不过跟慧芳丈夫闹的不开心,好在慧芳丈夫对这个大舅子有所耳闻,婚礼当前也没发脾气,咬咬牙忍下来,这为以后的事埋下伏笔。


90年厂子倒闭,大哥没了工作,越想越觉得当年老爹偏心眼,心里的气越不顺,恰好这个时候慧芳决定带母亲搬去丈夫家住,老宅不住人了,空着吧。


不住人都不留给自己?大哥怒火中烧,上门拦住正在搬家的妹妹妹夫,张口质问此事。


“前年你把房子搞成危房,修修补补勉强能住,但不太保险,留着也要翻修,钱都够把你家翻修一遍,到时候你又说留给你个烂摊子,没必要。”慧芳丈夫知道这几年发生的事,站出来替慧芳说话。


大哥把他一推,“我们兄妹的事,哪有你这外人插话的份。”


妹夫也来了脾气,“兄妹?你当她是妹妹?而且房子是老人临终前分给慧芳,属于慧芳的东西,现在我们结婚,她是我媳妇,这就是我家的事。”


慧芳也说话了,这么多年的退步忍让非但没让哥哥收敛,反而越发过分,如今有丈夫作为依靠,心里话彻底说了出来,“房子就算养猪也不给你,因为你就不是个人。”


这下彻底点着大哥心里的魔鬼,他顺手抄起一根胳膊粗细的棍子照着妹夫身上抽,慧芳丈夫挨了一下,退后也找家伙,慧芳赶紧上前劝架,可大哥杀红了眼,亲妹妹照打不误,一棍抽在慧芳脑袋上,慧芳当场倒了。


在场的人懵了,事情的发展有点难以控制。


大哥一个激灵清醒,吓得拔腿就跑,慧英丈夫抱着慧英找医生,也没心思管始作俑者的去向。


慧英头上缝了几针,没性命之忧,但受了不小的罪。慧英本可以将大哥告上法庭,可怎么说都是兄妹,或者曾经是兄妹,而且当时打官司是个麻烦事,没必要闹那么大,不过兄妹俩彻底成了仇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至于房子,一直空着,一些砖瓦早被人打成碎末,没过几年彻底坍塌,后划成别家的宅基地,这个故事也被掩埋在瓦砾之下,成了一段不想揭开的历史。


钱财是个好东西,也是王八蛋,它不一定买到良心,却可以把良心卖掉,即使再稳妥的血缘关系也不能作保,别说那些年,即使近几年,以后很多年,这样的故事还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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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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