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鬼娶亲之前有简单提到过,笼统来说就是在某种特殊环境下,比如半夜的荒野里看到一队娶亲队伍,有轿子有乐手,他们走的很快,一般常人是赶不上的,即使是走近了也会发现那些人影消失了,像海市蜃楼一般。
还有一种场景,半夜时唱大戏,各种角色都有,甚至有不小的戏台子,同样是海市蜃楼一般的情景,都是半真半幻的东西,只能说这样的情景很难遇到,若真遇到了就远远看着,不要凑过去,因为那些都不是人类。
三爷伏着身子不敢动作,师父也在琢磨着该不该靠近,他们只有两个人,虽说法宝护体,可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后招,而且这地方是真的邪乎。
“似乎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师父小声提醒了一句,三爷拉了师父一把,两人重新退下了山尖。
师父从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罐子黑狗血往边上的地面一浇,画了大概半丈方圆的圈子,三爷也不含糊,把东西往圈子里一丢,人也跳进了圈子,再用金钱往地上一撒,往香炉里插了三炷香,同时师父把两张符塞到了三爷手里,两人就缩在圈子里静静地等着。
那一队小鬼确实向这边来的,好在师父和三爷躲在边上,中间隔着十来步的荒草地。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看不清那些东西的面目,只能看到大致轮廓,师父说这样才正常,按理说轮廓都不该看得到,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即使是师父隔着那么近的距离也看不清那一行小鬼的具体面目。
他们似乎走的很慢,毕竟抬着轿子,还是在这崎岖的山间行走,但又走的很快,遇树和石也不用躲,径直了穿过去,一眨眼就从远处来了,再一眨眼又向着远处去了,比正常人跑着还快几分。
这地方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三爷跟师父猫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下,直到香炉里的香烧尽了三爷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师父也翻了个身半躺下,这才发现腿都蹲麻了。
“得亏没鲁莽,那些东西不是飘着的,是拖着地走的。”三爷有点后怕。
人们常见的阿飘或者小鬼大部分都是飘着的,你看不清他们的小腿和脚,那些东西仿佛飘在空里,来去无声,可这队小鬼下半部分是拖在地上的,像是有一根绳子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背后肯定有什么秘密,没搞清楚之前冒然动手会吃大亏,三爷后怕的就是这个。
“拖着?”师父没注意到这点,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形。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从眼神里看出了对方的意思,抄着家伙向着小鬼离开的方向去了,那上边不远处就是三爷口中的绝户坟,或许问题的根源出在那里。
师父不知道坟的具体位置,只觉得这地方很是阴森,三爷对这里很了解,轻车熟路的带着师父猫在一棵树桩子后头,他抬手比划了一下方向,“碑就在那堆草里,看朝向的话坟在那个方位。”
“这坐向加上这风水,绝了!”师父啧啧嘴,不知道此处的绝是哪个意思。
“我向左,你向右,找找?”三爷挑了挑眉问师父,脸上有点挑衅又有点小害怕。
师父也挑眉还以颜色,带着东西绕到了右边,三爷则左手罗盘右手剑的去了左边。
荒林子不好走,要防着蛇虫,还要不被树枝野草绊倒,同时又要担心周遭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这小小一片地方竟然绕了十来分钟。
“哎哟。”师父听到了一声惊呼,他怕三爷出事,就寻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三爷坐在地上揉着小腿,另一只手拿着桃木剑往一堆草丛子里敲打。
“没事吧?”师父询问,三爷摇了摇头,“这地方有个洞,像是盗洞。”
师父跑过去一看,三爷敲打的那从荒草下头是个近一米见方黑漆漆的洞口,斜斜的通到了地下。
“不对,这荒山野岭的有坟就稀奇,怎么还有人盗墓?是个大墓不成?”师父觉着稀奇,方圆几十里大山的村子,就没听说过出过大财主的,历史上好像也没出过啥大贵人,有人来盗这个墓说不通啊。
“是挺稀奇,我前两天来的时候都没看到这个洞,要不进去看看?”三爷的胆子着实不小,这才刚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又凑近了洞口想爬进去。
“这里头蹊跷太多了,这洞口的草长得这么自然,看来有些年头了,万一不是盗洞,是个狼窝野猪窝什么的,大晚上进去怕是要吃亏。”师父说了另一个可能,三爷只能作罢,等天亮了再说。
两人在洞口不远处宽敞些的地方生了火,轮着换班靠着树桩子休息了没一会儿时天已经麻麻亮了。
“快快快,看!”三爷招呼了师父一声,师父朝着三爷指的方向看去,盗洞里钻出来一只黄羊,个头不算大,但头上的角很长,以至于让人怀疑它这样长的角是怎么进的那么小的洞。
老黄羊照着师父这边瞅了瞅,跳着蹄子跑了,师父和三爷面面相觑,这家伙灵得很呐。
“看来不是狼窝,也不是野猪洞,是个黄羊的洞。”三爷拍着衣服上的土靠近洞口,师父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的爬进了洞里。
洞的入口偏狭窄,弯着腰进去很难受,还是趴着好走,好在坡度不大,而且爬了几个身位后空间变的开阔起来,勉强能半站着,再走几步后大约快一米五高了,着实让人惊讶。
两人捏着鼻子弯弯绕绕的走了一段距离,因为里面的气味实在不好受,黄羊不知道在洞里住了多久,一股子潮湿发霉的粪便味。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里面却昏暗的看不太清楚,三爷掏出了火柴点上,一根火柴走几步,再点一根继续。
“嗤”的一声,这根火柴划亮时师父和三爷同时停下了脚步,不知何时这里的空间已经足够两人完全站着了,而且火柴微弱的光亮下能看到这里像个山洞,空间不小,地上有一些杂草,像是黄羊搭的窝,可另一边就有别的东西了。
又划亮了一根火柴,这次看的更清楚一些,山洞那边的角落里放着些朽木,还有一堆骨头架子,边上是破碎的瓶罐瓦碴子,倒地的长青灯盏台,还有些别的陪葬物件。
“看来真是个盗洞,不过看着状况墓里没什么值钱玩意儿。”师父说了一句,原来这个洞真的通的是墓室,便也划着火柴四处查看起来。
三爷在一堆黄羊粪便的边上发现了一个香炉,香炉是倒着的,上面锈迹斑斑,看来很久没人动过,连那黄羊都没碰过这个香炉,然而这不是稀奇的地方,稀奇的在于香炉边上有一溜儿纸人。
师父来到了三爷身后,借着火柴的光捡起了纸人看了看,“黄表纸,应该是陪葬的东西,年头太久了都褪色了,而且……”说着他用手一捏,一个纸人变成了碎渣子,这纸风化的厉害。
“不多不少正好十二个。”三爷补充了一句,师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昨天晚上赶路的小鬼正好十二个,加上是被拖行的和别的细节,恰好能和这些黄纸人对应上。
“邪乎!”师父说了两个字后将所有的纸人揉碎了放在香炉里,用火柴点上。
“黄羊成精了?”三爷也嘀咕了一句,难道说这黄羊用黄表纸剪了纸人玩?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但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
“走吧,这地方没什么好看的了。”师父说了一句退出了墓室,沿着山洞爬了出去,三爷仔细瞧了瞧里面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这地方本来就是个风水绝地,阴邪之气重,再加上一座旧墓,还死了这么多黄羊,到如今再添了人命,当然,这些事也可能是因果关系,正因为出了前面的事才有了后面这些怪事。”三爷总结道。
师父懂他的意思,风水绝地再加孤坟,本就是个多事之地,所以不少黄羊死在这里,更添了阴煞气,后来那几条人命也可能是晚上看到了什么才从山尖尖上摔下来死的……
“黄羊成没成精不好说,但事情肯定出在盗洞里,打猎不是咱的强项啊,咋搞?”师父问。
三爷挠了挠不多的头发,“喊人吧。”
三爷从村子里喊了些好手,带着猎枪和斧头之类的家伙来了(那时候还没禁猎枪,乡下不少人家都有),可惜的是那黄羊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众人没逮到黄羊,倒是打了两只老大的野猪。
“风水不大对,看着整一整,免得祸害人。”师父对三爷说,三爷让师父放心。
有人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两个雷管,本打算把盗洞炸掉,后来三爷改主意了,让他去把山尖尖炸开一块,给这个死地放放阴气,随着两声雷响,那里的风水勉强改观了些,不过还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放心。
大家伙忙着把那些黄羊骨头往出收拾,三爷和师父本打算给这老坟挪挪地方,但这里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挪起来颇为麻烦,而且整件事情背后的谜团很多,师父三爷两人只能将盗洞埋了,再修整了一下坟头。
“可能是老早的年代有人得罪了别人,所以才被人埋了个绝户坟,死后还被仇家挖了坟,这是让他死也不得安宁,后来这盗洞就被黄羊当窝了,才有了这么个怪事,那黄羊成没成精确实不好说,但这年头怪事太多了,不差那一件。”后来师父跟我讲这个故事时是这么说的,当年到底是怎么个情形,那个坟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无法考证了。
至于那个老黄羊没人再见过,或许溜之大吉了,或许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反正后来几年黄羊之类的就绝迹了,更谈什么能剪纸人的黄羊,没人信也没人记得,故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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