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633:这个阴宅旺丁又旺财》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其实我也想写很多温馨治愈的故事,但仔细回想一下,早年间遇到的大都是些辛酸艰苦的人和事,我讲故事又追求真实,几乎不会编一些哗众取宠的东西,大家就当看一看人间百态吧。


今天开篇之前先问一个有点矫情又有点哲学的问题:什么是家?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心里想想便可。


之所以提起这个话题,因为前几年遇到一个叫建兴的人,他想修葺一下祖坟,找我看看祖坟风水,我便去了一趟。


此坟墓坐西向东,坐方是山,向方地势低,并且有一条南北向小河,我用罗盘测得乃酉山卯向正向,坟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毫不谦虚的说,我作为一个“老”风水师对于风水命盘很是熟悉,心里已经知道星盘各宫的数字挨星组合,于是给主家批断起来。


“七运酉山卯向下卦,这个阴宅旺财,这点不用我多说,这些年你家的财运应该不错,在本地也算有头有脸的了。”


“其二嘛这个阴宅旺丁,你这一辈男娃多,对还是不对?”我笑着问。


建兴点了点头,脸上有点苦涩,“还是个旺丁旺财的好风水?可有什么用呢?”


“这么说也对,但也有点瑕疵,正好修葺的时候我帮着改改,从阴宅风水来看家人有人进过拘留所,不过进去的时间不长,十天半个月就出来了。”


建兴点了点头,可能想起了其中的艰辛事,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倒让我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最后接触之下建兴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建兴在十几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过一次,那时候家境尚可,他爸在工厂上岗,他下头还有两个弟弟,确实人丁兴旺。


有一次建兴带着五岁的弟弟建业出去玩,有个外地来的两口子问路,建业好心给指,两口子还是没太明白,就让建业带一下,反正那地方也不远,建业带着弟弟给两口子引路,这一引把自己引到了狼窝里。


这两口子看起来老实,却不是真正的两口子,更不是老实人,而是实打实的人贩子,刚一出路口过来一辆小车,两人把建兴建业兄弟塞了进去,车里另外一个汉子立马控制住了两孩子,车子扬长而去。


那个年头人贩子不少,小山村还好,来个外地人很明显,大城市就难了,那一辈长大的人应该都听父母长辈提醒过,不要接陌生人的玩具或者吃食,不要跟陌生人出去等等,因为这样的事太多了。


中间的过程建兴说的很笼统,他和弟弟本来被分开卖的,后来被一个山村人家把兄弟两一块买了去,说是好照看,两个孩子不好跑。人贩子认钱不认人,建兴两兄弟辗转到了某山村地区。


建兴这孩子有点小聪明,搞清楚状况后闹了好几天,那户人家把兄弟两关在黑屋子里不让出来,最后建兴慢慢镇定下来,一直熬了近一个月,看似顺从了“继父继母”。


孩子总关着也不是事,建兴偶尔可以在院子里溜达,甚至能去门口看看,在彻底了解后他有些绝望,因为这里的人似乎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谁家买了孩子或者媳妇,再正常不过。


(还是与时代与环境有关,很多山村地区的人没有什么文化,对法律了解也很少,事情发生的多了他们麻木了,前些年还有新闻说女大学生被拐卖后,整个村子帮着看住不让逃跑,着实可怕而可悲。)


建兴有过逃跑的念头,可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不清楚,只能从当地人的口音里听出来绝对是外地,而且山大林深,真要跑出去也不是个简单事,何况还有个五岁的弟弟,跑路的话那可是个累赘。


建兴在村子里呆了近一年,已经能帮着家里干点家务,放牛放羊什么的,同时他也在思考一件事,该不该带弟弟逃跑,该如何逃跑。


第二年秋初的一天,建兴赶着牛出去,牛背上驮着个筐子,里面装着几个刚收获的大冬瓜,村民们也没放在心上,看着他在村周围的林子边溜达。


他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从草丛里找出之前扎的木爬子,将冬瓜一一搬上木爬子,牛拴在树上,再从衣服兜里掏出了几个馒头,这些就是他准备在逃跑路上吃的食物,而后建兴拉着木爬子窜进了林子里。


买来的孩子逃跑了,村子里的人似乎不担心,在附近找了找就放弃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跑多远?山林子深得很,路也难走,加上现在这个季节的天气炎热,带的干粮食物放不了两天,等跑不动了会自己回来,就算饿死在山里也没事,这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呢么?说不定到时候他惦记着弟弟会自己回来的。”这就是村民们的心思。


然而他们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建兴有着同龄孩子少见的聪明。那天他带了几个冬瓜,冬瓜这东西方便存贮,可以生吃,就是口感和营养上有些差。


建兴做好了被抓回去打一顿的准备,但他没料到那些村民没追,在山里走了六天六夜才出去(年龄小加山路难走,而且迷路了),试想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深山老林里没日没夜走六天该是何种境况,我初听这个故事时也被他震撼到了。


出山后事情并不顺利,按照常人想的,见了外面的世界后找个派出所报案呗,让警察抓那些人贩子不就得了?


这又要提一下当时的背景了,那时候小乡镇的派出所一般就个把民警,大事小事都要管,根本忙不过来,加上这小地方似乎对买卖人口见怪不怪,民警也没法子,找到买孩子的人家能如何?村民们闹死闹活,全部包庇人贩子,到最后人贩子没抓着,差点被村民堵在村子出不来,就算接回来孩子,又要上报,又要忙活着帮孩子找老家,又是一堆麻烦事……


建兴是个孩子,说的话本就很少人信,好在派出所给他一口像样的饭后才让他出去了。(当年的情况,现在自然不同了,时代不一样,环境不一样。)


建兴打听了一下,这个镇子离他家隔了两个省,他心里对外面的人没了信任,决定自己走回老家去。


“你知道人饿极了会吐出什么来吗?肚子里没东西吐,会吐出一种黄不拉几的水,又苦又酸,不知道是胃液还是胆汁,跑到人家地里抛了两个土豆,泥都没洗就往嘴里塞,那味道一辈子都忘不了。”建兴跟我回忆。


“要饭要了两个窝窝头,就着野菜雨水往下咽,还要省着吃,窝窝头放硬了后牙齿根本咬不动,想法子把它搓成沫子,里面加点别的味道,你别说,还挺好吃。”建兴笑着说,但听着却让人心酸。


后来他实在走不动了,连讨饭带偷东西混日子,偶尔还能打点零工,算是活了下来,有一次跑地里偷玉米被狗撵了,这孩子把人家的狗打死,被人扭到了派出所。


(偷东西之类固然不对,但今天的故事特殊,联系时代背景,试想把自己放在那样的境地下会怎么做,所以暂且莫考虑这些是非对错,只能说人贩子才是罪大恶极。)


此时的建兴到了什么地方他也说不清,进了派出所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拘留期间他跟民警说起了被拐卖的事,这地方的民警比较负责,把事情经过一一记了下来,并且反映给了上级,不过当时反映情况也要时间,建兴在拘留所待了大半个月。


“后来辗转之下我回到了家里,我妈早就气出病了,我回来后她又悲又喜,见了我最后一面就走了,可惜没见到弟弟建业的面……”


“那后来呢?建业找到了吗?”我急忙问。


建兴摇了摇头,“当时没抓到人贩子,当地村民包庇着那群畜生,指不定将来谁家要买孩子,谁家要给儿子买媳妇呢,其中门道深得很,连我弟弟也被转移了,村民们死不松口,那时的法律也不像现在,所以就断了消息。”


缓了缓后建兴接着说,“大概三五年吧,那些人贩子抓到了,可惜我弟弟……毕竟年龄小,对家人这个词可能没多大印象,说不定都记不得是哪里人,记不得有亲人了。”


“唉!”我跟着叹了一口气,“要不要我给你想个法子?我认识个算卦的,说不准能指个方向。”我指的老七。


建兴咧嘴一笑,“这几年一直在打听,现在有了点眉目,多跑几趟说不定就成了,正好给自己点忙起来的动力,要是到时候还找不到的话我再来找您。”


我只好点了点头。


“人人都说家就是有亲人、能安心的地方,可我现在有家人,我妻儿和弟弟等等,但这心始终安不下来,所以家在哪儿呢?”建兴苦涩的问,我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故事的主要情节其实讲完了,建兴的悲惨遭遇,不过最揪心的问题还没挑明,建兴的弟弟建业找到了吗?找到了,建业成了家,生活的还行。


两兄弟见面了,没那么感人,甚至充满了陌生和尴尬,建业早换了姓氏和名字,亲兄弟见面分别,各过各的。


或许故事的最后没找到反而更好一些,至少哥哥建兴对“家”有着向往,而不是这么看似喜实则有点悲的结局!
(2)
钱婆婆钱婆婆
上一篇 2024年 2月 6日
下一篇 2024年 2月 8日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