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从性别来分,人分为男人女人,从善恶来分,有善人和恶人。
师父做过不少善事,看到能帮的就帮一把,并且把这种观念传承给我,只是师父还说过“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别帮了,祸害人”,所以我们师徒算不得大善人。
有一年冬天很冷,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大部分人围着家里的火炉不出门,师父家却来了个稀客——隔壁村支书的儿子刘金龙。
这刘金龙二十出头,到了那个年代该结婚的年龄,据说他老爹满镇子找人给儿子说对象,却没一家答应的。
“村支书的儿子,家境算不错了,怎么没姑娘嫁进去?情况不大对劲。”我问师父。
“因为风流事传的太多了。”师父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嫌弃。
刘金龙读完初中后在家闲了一段时间,他爹嫌儿子无所事事,托人在隔壁镇子上的砖厂找了个闲职混日子,这期间刘金龙认识了一个比他略长的漂亮姑娘慧慧,没错,就是《接盘侠》那篇故事里木匠刘胜的媳妇慧慧,小地方的故事总有交集的时候,这篇文章的故事和那篇串联在了一起。
刘金龙这人满嘴跑火车,哄女孩子有一手,慧慧虽然年龄略长,但见的世面不如刘金龙,一来二去的被刘金龙套牢了心思,刘金龙见时机成熟,把慧慧拐上了床。
慧慧性子单纯,加上那年代的孩子对“性”的认识很短浅,父母从不给孩子讲这方面的东西,慧慧怀上孩子都不知道,呕吐时还以为吃了什么坏东西,直到肚子稍微显了形才慌忙去找刘金龙,可惜这个人渣早就跑城里躲风声去了。
慧慧长相不差,刘金龙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可以说上辈子积了大德,然而那年头很少有人娶比自己大的女人,作为村支书家的儿子更不会娶慧慧,打一开始就是玩玩而已,只是没想到玩出事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了慧慧真的没了法子,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的小镇子会被传的到处都是,从此抬不起头,于是乎有了木匠刘胜“接盘”的事,这在之前写到过,此处就不再提细节,今天说的是刘金龙的事。
刘金龙在城里混了几个月,村支书老爹的人脉还没大到在城里都能罩住这个儿子,刘金龙吃不得苦偷偷回了老家,他爹开始张罗着给儿子说媒,可不知怎的砖厂的事传了出去,人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慧慧,只知道刘金龙有过这档子丧天良的事,传谣言的人还算有点良心,于是乎刘金龙的名声臭了。
师父走南闯北办白事、批八字,撮合的夫妻两只手数不过来,刘家便想着来找师父看看,分析刘金龙的八字后帮着找个媳妇,于是有了开篇那档子事,刘金龙大雪天上门拜访师父。
刘金龙把手里的礼物堆在桌子上,我们本地比较高档的烟酒,同时他笑着递过来写着自己八字的纸,师父没急着接,黑着脸打量着这个混球。
“这是怎么个意思?”刘金龙不解地问师父。
“你这个八字我看不准,不好撮合,事既然没办成,我也无功不受禄,东西你带回去吧。”师父把纸和烟酒推了回去,然而他只是瞟了瞟那个八字,看没看清都不知道。
刘金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啥,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钞票往师父手里塞,师父拳头握的紧紧的没有接。
“这个八字真不好说,我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师父还是那么决绝。
刘金龙没了法子,带着礼物冒着大雪回去了。
我有点不解,找上门的生意师父还真给拒绝了,跟以往情况不大一样啊。
“有些人还有点浪子回头的可能性,但这刘金龙的面相结合他的八字……反正我不想别家的姑娘经由我手栽在他手里。”师父摇了摇头。
师父说刘金龙眉棱骨突出,却无肉包裹,颧骨削尖,是个强势霸道不讲理的人,不喜欢受约束和管教,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和侵犯别人的利益,比如慧慧多好一姑娘……
此外他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很大可能会触发法律,这点结合八字来看更能确定了。
说着说着师父叹了口气,“我不搭这条红线,总有人为了钱会搭上的,不知谁家姑娘要遭殃,将来的夫妻关系肯定不好,对妻子各种不满,打骂是常有的事,倒霉哟。”
刘金龙的相亲时间持续了大半年,有个媒婆子从外镇介绍了个女人过来,婚事就这么敲定了。
师父不过是个小阴阳先生,还没权利也没闲到阻拦别人婚事的地步,刘金龙结婚的时候师父叼着烟斗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结婚后的刘金龙并未老实多久,媳妇怀孕期间他又沾花惹草,即使妻子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又能如何?也管不住他,那年头挺着肚子离婚可是天大的事,没几个人敢那么干,只能忍气吞声继续过日子。
后来刘金龙不知从谁那里听到了慧慧嫁到本地镇子的消息,跑去木匠刘胜家门口溜达,此时的慧慧早已认清了刘金龙的为人,又和丈夫刘胜恩爱有加,自然不理会刘金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据说刘胜跟刘金龙有过冲突,但这都是小道消息,说不清楚真假,所以后来师父介绍刘胜搬去县里时他们两口子没犹豫多久,可能也有这个层面的原因,刘金龙还不敢去县里放肆。
慧慧一家搬走后那两年,刘金龙的花边新闻还真不少,妻子跟他吵过几次就没了下文,后来据说他老婆也在外头偷.人,刘金龙把老婆打进了医院,两口子彻底崩了,虽没离婚,但妻子经常回娘家住,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刘金龙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慧慧,到处打听搬去了县城哪里,那年冬天专程去县城找慧慧,人找没找到不知道,刘金龙自己找进了看守所。
县城这种地方有一些带“黄”的场所,大家心知肚明,刘金龙何许人也?风流惯了的混蛋,去了县城能不去这种地方?
然而那年头常去这种地方的有几个简单的?不都带点背景?别说是个村支书的儿子,就是乡长的小舅子,运气不好都要认栽。
刘金龙的脾气像师父说的那般,强势霸道不讲理,当天晚上跟人在洗浴中心打了一架,他孤家寡人能占到什么便宜?被揍了一顿不说,还摊上了大事,转头被扫黄的抓了,再整了些伤害和破坏财物等等一大堆帽子,要花的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刘金龙的支书老爹开始跑关系,可小村子的村支书能跑到什么关系?最后还把自己的乌纱帽跑没了,刘金龙是彻底栽了。
“虽然他有一点冤枉,可能这就是恶人终须恶人磨吧,一般人还真不好收拾他,挺好。”师父听说后发表了意见。
刘金龙进去了两年,出来时腿有点瘸,可能在里面被人揍了,也可能在洗浴中心打架斗殴就伤着了腿,没人知道,他也没脸提这事。
“这下子应该老实了吧。”很多人都这样想,但事实证明有些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三十多岁的刘金龙不知怎地又勾搭上了镇医院一个护士,男女之间那些事就不提了,甚至把手伸进了医院里,想倒腾点稀罕药出来换钱,这还了得?
(以前有个罪名叫“投机倒把罪”,在97年的时候撤销了,合并到了别的地方,我不是研究法律的,不清楚具体门道)刘金龙因为这事又进去了,两次蹲监狱,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咱们这行跟医生有类似的地方,但也有区别,医生救死扶伤不分善人恶人,只要是病人都要治,这是职责所在,而我们带了更多的主观意志,像刘金龙这个面相、八字都能看出来恶的人,最好撇清关系,浪子回头金不换,有些浪子回不了头,就让他去往死里撞吧。”
这番话师父说的有些绝情,所以我才说我们师徒都不是大善人。
其实仔细想想,现实生活中我们的善只给予自己和常人,对于一些极恶之人或者恶劣之事又何须抱着善意呢?能做到那种地步的就真的成“圣人”了吧。
当然,最后还是要劝大家向善,不敢保证自己大善,但绝不可做大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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