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01
张国荣有首歌叫《沉默是金》,里面有这样一句歌词:“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的确,是富贵命还是贫贱命,自有定数。但只要愿意,我们可以有调整的空间。
在2017年的时候,我受邀到附近的小镇办事。
办完事后,一位看起来有60多岁的女士迈着小碎步向我走来。
“大师会测八字?”她问。
见我点头,她连忙请我到车站旁边的凉亭坐下,请我测算八字。
我边走边打量她,她穿了一身质地很好的漂亮时尚的衣服。乍眼看去,让人觉得她家境不错。但她皮肤很黑,又比较粗糙,而且言行举止颇为局促,完全没有生活在富足家庭的从容淡定。所以,她给我的感觉有些割裂,奇奇怪怪的。
她叫廖喜莲(文中化名),出生于1962年,原来她才55岁。
她毫不犹豫地告诉我生辰八字,似乎对只有一面之缘的我非常信任。我忙着推算,也没有想太多。
经过测算,我发现她的八字四柱乙木花草生于春月丙子时,表面上看是六乙鼠贵格,时上出丙阳光,似乎可作花木向阳格断。其实不然,命中“风雨交加”,这是一个“花木淋漓”的凶格,也是一个“倒春寒”的四柱,其命必贫贱劳作,一生凄风苦雨。
廖喜莲的脸上原本一直带着憨憨的笑容,听到我这么说后,笑容逐渐消失。
“看来还真是命,我也只能认命了。”她很坦然地点点头,承认我说得对。
说着,她又呵呵一笑:“我家里穷,我就是在这镇上扫厕所的,一直都这么劳碌贫穷。”
我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强调自家穷,但怎么会穿名牌衣服呢?
我心里好奇,但还是忍住没问。这是人家的隐私,没准问了还会伤了别人的自尊。
02
我接着说自己算到的内容:“这种扫公厕的活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的,是你找人介绍的。”
廖喜莲“呀”了一声,说:“大师,这都能算出来!是啊,我有个堂兄弟知道点门路,我去求他。他呢,见我实在太穷,就托人找关系给我争取来这份工作。扫厕所钱不多,但想要干这份工作没点关系还真不好弄哩。”
说起穷苦的日子,廖喜莲一阵感慨。
娘家穷,她从小吃了不少苦头。婆家更穷,但她丈夫年轻时意气风发,能说会道,对她郑重许下承诺,让她觉得日子有盼头。两人就开开心心地成婚了。
但我推算出来,廖喜莲的丈夫并无才能,而且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廖喜莲拍着手,直起腰来,大声说:“对对对,大师你说得对啊!我家里那位……无用无能。得亏我堂兄弟帮忙给我找了这份工作,要没这活儿干,我这日子没发过了。我那老头,就结婚之前看着还人模人样的……现在,他整天在家喝酒,不做事的。”
提起丈夫,廖喜莲就来气,也来劲了。她一边愤慨,一边哀叹,跟我说了许多她丈夫的事情。
03
廖喜莲的丈夫曾中荣(文中化名),年轻的时候豪情万丈,想象力丰富,对未来充满幻想。
他不甘心做一个打工仔,老想做老板。而在他的想象里,老板只需指挥别人干活,自己是可以不劳而获的。
他错误的认知,注定让他无法当上真正的老板。他在工作上碰了一次又一次钉子,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才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辈子不可能做老板。
但给人打工,赚得少,还得受委屈。他受不了,就旷工、辞职。久而久之,换工作成了家常便饭。自然,他也没能在工作中取得一番成就。
工作不如意的他,迷上了喝酒。他很懒散,不做家务,也不爱动,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长年累月,年纪大了,身体就垮了,时常生病。
曾中荣一生病,心情就很糟糕。心情不好,就会导致脾气不好。只有喝酒能让他快乐起来,但喝多了酒以后,他的身体又不好了……如此恶性循环。
廖喜莲越说越激昂,根本停不下来。我几次想插嘴,都找不到缝隙。
“反正现在我就管住我挣的钱,我一分钱都不给他。他想喝酒,就自己打零工赚钱买酒喝。我们互不相干。”廖喜莲激动地说。
“哦——”我终于摸到了一条小缝隙,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你们家的人都没劝过他,叫他别喝酒吗?”
“怎么不劝?每个人都劝过他了,没用。”廖喜莲失望地说,“没有人劝得了他,他不听劝的。我劝他,他还凶巴巴地骂我,说我再唠叨就打死我。我反正不敢劝了,喝死他一了百了。我女儿和儿子劝他都不管用,大家都放弃他了……”
我能感到廖喜莲愤怒之余的无奈和失落。
在她说到她的子女时,我顺便告诉她有关她子女的一些信息。
04
“你的八字显示,时上丙光,子女稍强于你。”我对廖喜莲说。
“是啊,大师,你全都说中了。”廖喜莲说起儿女,整个人都柔软下来了,不再像刚才那般情绪激动。
她揉着衣角,低下了头,神情平静:“说起来惭愧啊,我整天忙这忙那的,没心思也不会教孩子。他们长大后都没啥大本事……哎,大师,你是从市区来的吧?我有个女儿中专毕业的,就在市区里的一个物业公司上班,你可能听说过那个物业公司……她的工资就两千多块钱,也就比我好一点吧!”
我越发感觉廖喜莲已经好长时间没痛快地跟人倾诉了,我不再说话,静静地听她东拉西扯地说了一些跟她子女有关的事。有值得高兴的,有令人困惑的,也有无可奈何的。这就是艰难而复杂的人生啊!
不知说了多久,廖喜莲突然打住了这些话题,一个劲儿地夸我算得准,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太麻烦你了,大师。我忘记一件事了,我得……我得去,去打个电话。”
说罢,她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距离凉亭几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座别墅,它在这个普通的小镇里显得格外张扬和豪华。
廖喜莲打完电话不久,别墅里走出一个保养得很好的40来岁的女人。她就是金美凤(文中化名),正缓缓向我走来。
廖喜莲看着我,又指指金美凤,搓了搓手:“大师,那个,她也想找你算命。她也是这个镇上的,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住,很少回来。麻烦你给她好好算算……”
金美凤朝我露出礼貌的微笑,伸出白皙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师,请到屋里坐一会儿吧!喝口茶,再慢慢算。”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有些疑惑,还在推测金美凤和廖喜莲的关系。
05
就在我正要转身走去金美凤的别墅时,谜底揭晓了。
金美凤不仅帮廖喜莲支付了算命的费用,还额外给她酬劳。至于廖喜莲身上穿的那套漂亮衣服,也是金美凤的。金美凤说:“这身衣服你就不用还了,拿回去穿吧!”
廖喜莲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只看到一条条深深浅浅的皱纹,以及发自内心的欢乐和感激:“太谢谢你了,请我算命,还送我衣服。谢谢啊……大师,也谢谢你啊!”
我完全明白了,廖喜莲是金美凤安排来试探一下我是不是有真材实料的。她故意让廖喜莲穿上名牌衣服迷惑我,就想看看我会不会当真以为廖喜莲是有钱人。
据说,有钱人最怕浪费的不是钱,而是时间。如果我算得不准的话,金美凤压根不想接近我,花时间听我说废话。
行走江湖多年,我早已遭遇过无数次试探,心里即便会泛起一丝丝波澜,也不会太介怀。
那一刻,我只是,心情复杂。
而我心情复杂,也不是因为金美凤,是因为廖喜莲。
廖喜莲欢天喜地说,她要去换身衣服,接着扫厕所去了。
我与金美凤往前走了几步,我忽然回过头去,喊住了廖喜莲,和她约定一个时间,到时候等我忙完就在车站碰个面。我还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廖喜莲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大师,你是好人,你的话,我得听。那咱们待会儿见。”
金美凤好像非常好奇我对廖喜莲的态度,问我是否以前就认识廖喜莲。我笑着摇头:“今天头一回见。”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的?”金美凤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里有对我深深的不解,也有对廖喜莲淡淡的嫌弃。
我浅浅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我在别墅里给金美凤一家三口都算了一卦,忙完之后,匆匆跑到车站。廖喜莲已经在车站等候了,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可见,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我是来给她献计的,虽然她劳碌贫穷的命格难以改变,但还有法子能让劳碌一生的她跟子女的关系更好一点。这样,她在晚年之时也能获得慰藉。
廖喜莲激动不已,一再感谢我。
她没有跟我说再见,说的是“好人有好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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