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1019:丈夫死后,我与家人结仇(下)(缘主故事)》


当真正把事情做完,真正看到婆婆小姑子都在我面前哭成泪人的时候,又感觉似乎人不是本身就这样的坏。


或许,这一切都不是恨,而是畸形的爱。


1

在那些谣言被散播出去之后没多久,我的工作就已经辞了。很多时间,我都是长期的失业状态。


我没急着找工作,丈夫留下的钱财足够我生活很久,我可以暂时先不必考虑生活的问题,先好好把该做的事做完。


摆在首位的事儿,就是先找儿子把误会解除,最好的机会,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几年的时间,女儿已经成长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我想方设法让他入学了儿子所在的学校,他们两个年纪差五岁,那年女儿一年级,儿子六年级。


女儿得到我的指示,课间偷偷去找哥哥玩。儿子当然知道那是妹妹,再怎么说,他对妹妹没什么意见。


我让女儿套话,晚上回来讲给我听,我才大致明白了为什么儿子会与我这样的疏远。


实际上很多时候平时生活中一些无意之间的话,都经不起有心人的推敲,这是必然的事。


那个时候,我偶尔会因为丈夫长时间不回家,我在家里有时受委屈,会有些怨言,偶尔抱怨几句。


丈夫自然是知道我抱怨的原因,他对我也有亏欠,总是笑一笑,过来抱抱我,我也很容易哄,很快就没有不满了。


但是这些事,在儿子眼里看着,他奶奶总是跟他说,爸爸在妈妈的面前没有尊严,妈妈一点也不喜欢爸爸,爸爸每天在外面工作赚钱那么辛苦,妈妈一点也不知道体谅爸爸。


有时候我跟丈夫开的一些玩笑,那时候不知道避着点孩子,那些话都被婆婆过度曲解,变成了他误会我的地方。


像是什么再这样我就在外面找个男人,像是你儿子一点也不像你,之类的话。


因为他那个时候开始就是跟着奶奶住会多一些,这些话他当然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就原封不动讲给奶奶听。


奶奶就给他过度解读,把我说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2

这件事说来也是让人细思极恐,实际上我在儿子的眼里很早就已经变成了坏妈妈,婆婆实际上也不是真的对我就那么大的意见,她何尝不是听信了儿子的一面之词,以为我就是做了对不起于杰的事。


毕竟我刚嫁过来的时候,她就派小姑子过来监视过我。


再联想婆婆到处传的我的坏话,谁又能说她这不是本身就这样想我的呢?


最可恨的是,丈夫去世的那天,她第一反应不是想着怎么维持这个家,她想的是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我带走她于家的骨血。


于是她不惜编出瞎话来,跟我儿子说,他妈妈喜欢上了一个叔叔,想跟那个叔叔走,爸爸不让才把爸爸弄死的。


她还一次次跟我儿子说,不能问我这些事,要是问了,我就会像弄死爸爸一样也弄死他。


叮嘱他一定要等他长大,才能帮爸爸报仇。


我承认我对儿子的陪伴是少了一些,是挺对不起他的,但是这不是她们这样肆意抹黑我的理由。


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自己的是非判断能力?他生活的环境,不允许他享受到一点点母爱,他失去的只是父亲,可是他却与孤儿无二。


3

女儿从那天开始,有时间就往哥哥那里跑,很多人都知道她在学校六年级那边有个哥哥。


儿子也接纳她,似乎是因为平时接触比较少,刚刚能懂一些事的他分外疼爱这个妹妹。


那天,我背了满满一个背包的东西,在学校外等着放学的孩子们。我等他们的这个门,平时他们很少走,婆婆他们接孩子一般在另一个门口,他们看不到我。


女儿那天带着他偷偷走了这边的门,我在门口等着。


他看到我的时候,一下子就沉着脸,扭头就想跑,我喊了一声他的乳名,他一下子呆住了。


女儿也紧紧拉着他的胳膊,他最后还是心软了。


在学校旁边的一条小河边上,我们三个第一次坐在一起,儿女坐在我的旁边,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我打开了背包,露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满满当当一背包的信。


我刚刚跟丈夫相识的时候,通信还不发达,他出去跑车之后,总是会路过几个信站,我就总是写信给他。


他也回信给我,我们互相写信,字里行间都是对彼此的思念。


这样的习惯,一直坚持到他去世之前。虽然后来通信是发达了,但是我一直不想让他总开车的时候接打电话,我想让他专心工作。


我们约定了只在那几个邮局写信的时候交流,或者是晚上有空的时候才打电话。


不管怎么说,信件记录,是一直坚持到他最后一次出车的。


我把那些信拿给儿子看,那些就是最好的证明,可以让他奶奶跟他说过的那些话都不攻自破。


儿子看着那些信,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我也看着那些熟悉的信纸,心都被揉碎了。


于杰,你怎么就扔下我们不管了呢?


儿子问我,这些是不是都是真的,实际上当他问我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毕竟里面不只是我写的,还有他父亲的笔迹。


许久没有相认的我们,这个晚上没有再管别人,我们三个紧紧相拥在一起,哭得伤心欲绝。


直到傍晚时候,婆婆找了过来,沉着脸把儿子从我手里拉走。


我看着儿子不舍的眼神,心里知道,接儿子回来的时候到了。


4

后面那段时间,我一面在给儿子办转学手续,我是他的母亲,我是他的直接监护人,我有这样的权利。


尽管转学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但是我也不用急于这一两天。


一面在办理学校的事儿,一面我也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拍婆婆到处散播我谣言的证据。


这简直太简单了,旁边的公园什么的不少碰到她,还有小姑子也跟着一块,这娘俩简直坏事做绝。


拍到了她们散播谣言的证明,朋友问我要不要跟他们打官司,我拒绝了,我知道,即便是打官司我赢了,我的这些名声也很难挽回得了。


而且跟婆婆打官司,这样的名声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一面准备把偷拍到的那些视频拿着去找公公,他毕竟以前当过兵,不像是能做这些事儿的人,指望他能劝劝婆婆,停止她的所作所为。


一面则是找人也编造了关于婆婆的谣言。不,不能算是谣言,无非就是把她对丈夫,对我,对我儿子做的那些事,全部都拿出来晾着说。


我知道,这些话如果是我自己来说的话,很难有人会相信,那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些事都讲给公园的老太太们,让她们来传。


隔三差五给她们买点米面之类的东西,她们不会在乎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只是传播谣言而已,她们这一辈子最为没少做的,不就是这个吗?


当某一天,我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件事,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


5

等我拿着拍到的照片视频什么的来找公公的时候,他显然对这些事都知道。


看到我来了,他倒是尽量没有露出来那么多的敌意。他只是一面打理着自己养的那些盆栽,一面小声地跟我说,这些年我辛苦了。


我不知道我的辛苦里面有没有公公的“功劳”,但是这个时候我宁愿相信他也不愿意这些事发生。


我问他,知不知道婆婆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他点了点头,他知道。


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他也担心我会改嫁,我会把他儿子的一切都带走。


这不是写的一份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保证书能带来的安全感,那些伤人的事他不忍心做,但是他也不忍心阻止。


他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但也是个父亲。


我问他,如果我像是大嫂一样,有什么都会去吵,会去闹,是不是就不会受到欺负。


我问他,知不知道我的爸妈,他的亲家公亲家母,都不是好欺负的人,知不知道我要是想走,想回去,我早就可以走。


劝人留下来的,不是他们的处处刁难,而是相识十几年的丈夫无微不至的关爱,而是他于杰的好。


我何尝不是爹妈眼里的宝贝,我何尝不是他们无论如何都在保护的掌上明珠。


公公不说话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公公的为人,我知道他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依旧什么都不想做,婆婆一定会气急败坏在外面继续变本加厉地说我。


我这一次不想再忍了,一点都不想。


6

在我早已经侦查好的菜市场,我知道她一定在这里,我知道小姑子必然也在这里。


他们正在那边聚拢着很多人,正在骂大街,她们口中的我满是不堪,字里行间充满了愤怒。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我问她,为什么要诋毁我。


她说,因为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不是诋毁,这是曝光。


我没有再忍耐,直接跟她对着骂,我估计刺激小姑子的心思,我故意总提买车的事儿,我说她忘恩负义,我说她不仅上学的时候花了我的钱,靠我和她哥供养,不说还钱,甚至还要更多。


我也说婆婆,我说她贪婪,不仅圈禁丈夫,还逼着新婚的我们把积蓄都拿出来,给大哥一家挥霍。


她从来都不在意我们一家人的死活。


婆婆忍不下去了,她说不过我,伸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是心里却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知道她们总会忍不住,会动手,旁边有朋友拿着相机拍了下来,走出来手里拿着拍下来的她们先动手的证据。


还有很多我之前使过好处的老头老太太在故意议论纷纷,在说他们的不是。


有人在报警,大多数人开始对他们指指点点,他们一下子成为了千夫所指的那个对象。


她们开始慌乱了,正准备跑,我拦住了他们。


我从我的背包里翻出来一些东西。


儿子的转学证明,我没跟他们说儿子转学到了哪里,我不希望儿子再见他们。


还有女儿的改名证明,我姓刘,从此以后,女儿同我一样,姓刘。


我告诉他们,以后儿子也会随我姓刘,该我带走的骨血,一点也不会给他们剩下。


我当着他们的面把那个不会改嫁的协议撕碎,丢在了地上。


看着他们惊慌的模样,我的心里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只有深深的悲哀。


他们想要夺走我的一切,我也会夺走他们的一切。


忽然,婆婆捂住了心口,皱着眉头倒下。我看着这一幕,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这是她经常用的手段。


装病,装死,我为此不知道已经妥协了多少次。


可是,这次显然不好使。


我最后掏出来一把小刀,心里的恨化作了狠心,一把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我划地很深,深可见骨,婆婆也顾不上了装病,一下子爬了起来,周围的街坊邻居手忙脚乱按住我的伤口,把我送到了医院。


7

在医院处理了伤口,我失血过多,昏了两天。


醒来的时候,婆婆双眼通红,跪在我的床前,她的脸色发白,满是恐惧。她害怕我的反击,她知道我在动真格的。


她不停地在哀求我不要带孩子们走,哀求我不要把事情做绝。


我知道大哥只有一个女儿,他没有儿子。


我知道儿子对于这家人来说有多重要,但是我不想听她说的话。我知道关心则乱,我知道她也是害怕这个家断了香火,我知道她总是觉得自己为了这个好为了那个好,可是那就是畸形的爱。


看着情愿下跪的她,我忽然觉得,似乎她的内心一直都在向着这个家。


我想起来公公断着腿回来的时候,她明明可以得到一笔赔偿金,然后远走高飞。我想起来她说什么都不肯走,坚持在这个家的样子。


她是真的热爱这个家,为了于家的香火传承,为了这里的一切。


她一直都在讲究自己心里坚持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似乎慢慢变了味道,变成了一种枷锁。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她,我想过面对泼辣的,不讲道理的她,可是这幅样子,我没办法狠下心肠。


可是我坚守了这么多年受了那无数的委屈呢?一次次苦苦相逼呢?带走我的孩子,带走丈夫留给我的财产,带走我的声名,这些事我又该怎么面对?


儿子和女儿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来,给我端了一杯水。


我问他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他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奶奶,点了点头。


我笑了笑,吃力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8

我离开了那里,换了一座城市,带着我的孩子们。


我没有改嫁,我情愿为了于杰坚守一个家,哪怕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他。


那些他曾经开过的车子,我都留给了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家最后能经营成什么样子,但是这已经与我没有什么关联。


女儿跟我姓,儿子的姓我最终没有改,不是为了那个家,而是为了于杰。我会让他的香火继续传承下去,不管多少代,他们要记得自己姓于。


是于杰的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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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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