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655:傻子成佛》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说起奇人异事来,这故事真不少,什么秃女子喊鸟织布、插柳成荫,二傻子水瓮行船、坐化成佛等等,我今天要讲的就是我们镇子上老一辈时期发生的一件邪乎事。


解放刚不久的时候程家村有人生了个傻子,这个傻子三岁才发声,五岁才学说话,到了十岁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此外这个傻子不仅仅是脑子上的问题,身体上也有点问题。


据说在出生时他的肚子上有个大脓包,接生婆看了一眼差点吓晕过去,直言这孩子活不了几天,可好歹是父母的亲骨肉,母亲哪能舍得看孩子夭折?把棉被子拆开来,小心翼翼的用棉花把婴孩包着,没想到孩子竟然活了下来,只是那个脓包还在,每年夏收的时候就会流点脓水,要用棉花捂着。


身子和脑子都有问题,自然不能读书上学,而且那个年代里没几个人家的孩子能上得起学,都是早早的上地或者做工,可这孩子连做工都不行,手脚不利索,只能当个闲人,没事的时候就在村子里转悠。


不管哪个年代,孩子们往往自成一体,但村里的孩子不想带他玩,原因很多,一来是个傻子,二来身上有一股子怪味道,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即使有棉花裹着脓包,可那股子怪味很熏人,没几个人受得了,久而久之他就有了个外号叫“二傻子”。


这里的“二”不是指排行老二,是个形容词,就好比我们说一个人很二。


二傻子的“二”体现在什么地方呢?一群孩子抓到个菜花蛇,即使没有毒也没孩子敢碰,只用棍子挑着,二傻子就敢过去拿在手里玩,后来孩子们为了整二傻子,还抓了蝎子马蜂之类的让二傻子拿着玩,奇怪的是那些东西都没蛰他,可能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说完了二再说说他的傻,有一次他妈剪鞋样子的时候二傻子拿着剪刀剪了几个纸人,用碗盛了一碗水,把纸人放到水里,像是在看游泳,然后捏着纸人提溜出来,玩的不亦乐乎。


大人看不懂,问他在玩什么,二傻子结结巴巴的说有地方遭了大水,一家三口被水淹了,他在救人哩!大人们都说这孩子想象力真丰富,三个纸人一碗水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还有一个傻事连他的家人都忍受不了,二傻子夏收时节会出脓包,包脓包的棉花上会沾上脓水,看起来很渗人,家人本想着把这棉花丢了或者烧了,但二傻子执意留下,还要装起来锁在柜子里,家人执拗不过,只能用个木匣子装起来塞到看不见的地方,惹得一堆苍蝇嗡嗡嗡的。


在二傻子十三岁夏收的时候他爹赶场给人收麦子去了外地,家里留下他妈和几个兄弟姊妹,倒也忙的过来,村里所有人都在忙着收麦子,只有二傻子一个闲人。


麦子收回来放在麦场里晒着,收完了用牛拉着石碾子碾一遍,然后借风把麦子扬出来,再晒几遍才能装袋子入粮仓,这是一个复杂繁琐的过程。


这个季节多雷雨,指不定正晒着麦子呢就打雷下暴雨了,所以有时候要动员一家老小收麦场里的麦子,以防被雨淋了。


一天傍晚正晒着麦子,天上乌云聚集,冷不丁平地一声雷,村里人吆喝着收麦子,二傻子家也全家动员,只有二傻子一个人坐在麦场边看着天,然后他起身往家里跑,他妈喊了几句没喊住,只能先收麦子,等收完了再收拾二傻子。


二傻子回家后抓了一把筷子,把自家水瓮上的木盖子揭开(防止虫子掉进水瓮,一般都会在上面盖个圆木板),把一大把筷子丢进水里,再抄起擀面杖搅着水,直搅出一个大漩涡来。


外头雨点子落下来了,雨很大,家人收拾完了麦子回来正看到二傻子在自家水瓮玩水,这水可是从山泉里挑上来的,花了大力气不说,还是全家人吃的水,哪有孩子玩这水的?


二傻子的妈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抄起笤帚就打二傻子的背,骂着自家为什么出了这么个傻子,麦子都被雨淋了还在这里玩,二傻子始终无动于衷,似乎笤帚不是打自己,他感觉不到疼一般玩的起劲。


他伸手把水瓮里一根筷子捞了上来放在案板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头对他妈笑了。


二傻子的妈打的更起劲,玩水也就罢了,怎个还把手伸了进去?就揪着耳朵把他拉到了门口,指着外头说:“要你这个傻子有什么用?啥活你都不干,就知道玩玩玩,滚出去算了。”


二傻子想了想,去偏屋找东西去了,家人懒得理他,坐在屋子里叹气,没一会儿二傻子抱着个木匣子过来。


“妈,我走了也成,这个棉花你留着……”


二傻子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装棉花的木匣子就被他妈夺了过去丢出了屋子,“自家棉被都拆了为了这个?冬上连棉衣都不够穿了,留着有啥用?惹的一堆苍蝇嗡嗡的,你咋就不能开窍啊?”


说着说着他妈也开始抹眼泪,这么多年的苦楚一下子爆发开来,加上村里人说的闲话,一时间不能自已。


二傻子呲牙笑了笑,出去在大雨里捡回了木匣子放在老妈边上,可惜他妈又是一脚把木匣子踢开了,二傻子便抱着木匣子出门了,消失在了大雨里,家人都在气头上,也就没拦着。


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过天晴后出现了一道彩虹,二傻子的妈哭完了,想起来孩子冒着雨出去了,终归是不忍心,便穿着胶鞋出去找。


刚出门没走几步路就觉着金灿灿的一点点光,跑过去一看,地上放着指头蛋大小的金疙瘩,这下子她乐了,捡起金疙瘩揣进兜里,继续顺着那条路走,没走几步又捡到一个,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捡,慢慢的进了山里。


山上有些破山洞是放牛的打出来躲雨用的,她这一路捡到了一个山洞口,山洞里静悄悄的冒着光,像是彩虹一样,她伸头往里一瞧,里头坐着个盘腿的佛像,这佛像不是别人,跟自家的二傻子一模一样,前头还放着个木匣子,不正是装棉花用的那个吗?


二傻子的妈哭着喊着回了村子,喊人来收拾佛像,村民们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跟着去了山洞,看到那个佛像后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二傻子坐化成佛了?


有人把那个木匣子打开,里头的棉花没了,变成了薄薄一层金子,和二傻子的妈捡到的差不多,都是指头蛋大小的金疙瘩。


“罗汉菩萨成佛前会来世间历练,这孩子大概就是个佛吧。”有老人这么说。


二傻子的爹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自家孩子出了这等事,刚一回家就吐槽自己命大,差点回不来了。


原来二傻子爹回来时要过一条河,恰赶上大暴雨,洪水暴涨淹了桥,二傻子的爹被冲到了一个漩涡里差点淹死,正挣扎的时候水里漂来了几根木头,他死死的抱住了其中一根,那根木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慢悠悠的漂到了河边上,他也因此得救了。


二傻子的妈一听这事就哭了,联想到二傻子在水瓮里撒筷子,沾了脓的棉花变金子,看来自家傻孩子真的是佛爷转世,就把这事说给了孩子他爸。


后来爹妈用那些金子给二傻子的像裹了一层金,山洞也变成了个小庙,里头供着的就是那个没名字的佛,村民们有事没事会来祭拜一番,据说这庙很灵,冬天不冷夏天不热,没苍蝇没蚊子没老鼠,破四旧的时候村里没人敢动那个像,所以得以保存了下来。


我们村的老一辈都知道这个故事,在细节上有些出入,不难猜到其中有编的成分,但总的来说很邪乎。


那个村子每年的庙会都会请戏班子唱戏,我小时候跟着师父去过,离我们村不算远,翻三座山就到了,我见过那个像,如传言所说是个小孩子的像,说不出是哪个佛,师父让我拜了拜。


师父说:“无关什么道门不拜佛,天地君亲师,只要是值得拜的都能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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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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