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623:屁股上青黑色的手印》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那些年不少地方流行庙会,尤其是二月二或者三月三这种特殊日子,一般庙会都搭个戏台子唱戏,周边会出现很多小吃或者好玩的摊子,这才是庙会的绝妙处所在,往往一个地方有庙会,周边镇子的人都会去逛逛。


三台村背靠大山,连去镇子上赶集都要走一个多小时,庙会这种稀罕活动见的更少了,所以隔壁镇子上有庙会时三台村的人心里痒痒,拖家带口翻山越岭逛庙会。


远山是个庄稼汉,平日里喜欢守着半导体听戏曲,几乎所有的戏都能哼两嗓子,但媳妇不喜欢,所以远山只能一个人去看戏。


唱戏一般分为白天和夜场,夜场的戏从晚上七八点唱到十一二点,基本上都是附近人听的,赶远路来的没那功夫听夜场,回去时不好走。


远山没打算听夜场,可看到墙上大字报,晚上长达三小时的“本戏”很对他胃口,遂决定等晚上看完了夜场再回去,反正自己身上没几个钱,遇到劫财的也没啥大问题。(本戏指长戏,跟电影一样,一个完整的故事。与之对应的是“折子戏”,类似于片段。)


农历三月三的天,天气还很冷,夜场结束后没多少人了,远山裹着棉袄往村子赶,不忘买几个烧饼带着,路上吃点暖暖身子,给老婆也带两个尝尝鲜。


从镇子回村子的山路要翻过两座大山,跨过一条小溪,好在山路常年有放牛的和走亲戚的踩踏,即使没打手电也能看清楚那条白白的带子,就是山风太大,冷且寂寞。


过完了山里的小溪,远山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有人在低声说着话,循着声音走了几步,听清了那是个女人的声音,这荒山野岭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难道也是看戏才回去?


远山心里疑惑,脚下一滑,掉进了一个大坑。


山里这种大坑不少,有些是以前的窑洞坍塌了,有些是地陷等等未知原因造成的,白日里能注意到,可大晚上的周边全是荒草,很容易掉进去。


大坑里黑漆漆的,抬头能看到一片灰幽幽的天空,远山估摸着这个坑大概三米高,摸墙壁的话也不平整,应该可以爬上去。


“娘,我好饿,我好冷。”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冷不丁出现在坑里,声音很低,但十分寂静的环境里听的很清楚,加上回声的影响,差点没把远山吓跳起来。


“来,娘抱着,等天亮了就能爬出去了,到时候就有吃的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在回应小女孩的话。


“你们娘俩也掉下来了?”远山没看见说话的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谁都看不清,但从声音能推断出来应该是母女俩。


“娘,我饿。”小女孩的声音很低,似乎真的饿没了力气。


“乖,睡一觉,醒来了就好了。”她娘声音又响起来,似乎在抱着小女孩。


“来,我这里有两烧饼,给你。”远山从怀里摸出烧饼,寻着声音递了过去,可直到他的手碰到坑壁也没摸到那娘俩在哪,也没人伸手接他的烧饼。


“拿着,没事,我还有呢。”远山以为那娘俩不好意思,遂补充了一句,可依旧没有人回应,大坑里陷入沉默。


远山没有闲着,摸索着墙壁的凹凸处往上爬,加上壁上有很多杂草,想爬出去一点都不难,于是他在努力。


那娘两始终没有动静,似乎静静看着远山折腾,也或许是睡着了吧。


没过一会儿响起了轻微的哼哼声,哼着远山没听过的歌谣,那娘在哄闺女睡觉呢。


“我爬上去了把你两拉上去。”远山冲着黑暗里一笑,撅着屁股继续爬,这次终于抓住了大坑上头的杂草,胳膊上一使力气,屁股也被人推了一下,他爬上来了。


刚才一阵忙活,远山出了一身的汗,如今山风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


远山趴在坑口冲下吆喝,“能看到我吗?我把腿伸下去,你们抓着我的腿,我把你两拉上来。”


然而坑里没人应答,也没动静,那娘俩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也没打算爬出去。


“那我找个棍子,你们抓着棍子爬上来。”远山又喊了一声,去边上摸结实的树枝去了,完事跑过来还是没人回应。


远山心想:“可能孩子年龄小,不好爬上来,所以这当娘的也没打算往上爬,抱着孩子在坑里待着也挺好,比外头暖和。”


“外头太冷了,我还要赶回家,你俩真的不出来吗?”远山继续问,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算了,远山裹紧身上的棉袄,从怀里掏出那两个烧饼,“我给你们丢两烧饼填填肚子,天亮了你们自己出来,这坑很容易出来的。”遂用手帕包着烧饼丢进了坑里,也不管那母女俩捡不捡的到,远山转身往家里赶,再不赶回去的话媳妇肯定以为他去了舞厅之类的场所。


第二天一大早远山还没睡醒,媳妇拿着扫把把他打醒了,指着脑门问远山有没有去过不正经场所。


“没有,绝对没有!”远山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没去过?还说没去过,那你屁股上是啥?”媳妇照着远山的脑门戳了一下,拿着扫把就打,虽然隔着被子打不疼,可远山是满脸问号,自己屁股咋了?


掀开被子,远山拧着脑袋看自己的屁股蛋,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黑色的手印子。


“去就去了,你还好这一口?玩的花呀!得多大力气才能打出来这么深的印子?”远山媳妇气的摔门而去,留下远山一个人看着房顶发呆。


远山再次打量着那个手印子,像是淤青,可用手按的话一点都不疼,跟个胎记一样,然而自己的身体自己能不清楚?屁股上压根没胎记。


吃早饭时媳妇还在生气,就算远山再怎么解释还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正吵着呢他呕吐起来,没一阵子发起了烧,看来是受了山风感冒了。


吵归吵,日子还要过,媳妇给远山递水吃药,远山死活都想不明白,越琢磨越不对,让媳妇找阴阳师傅看看,他觉着这事玄乎。


“确实玄乎。”看男人的屁股还是头一遭,我盯着那个手印子瞅了半天,怎么看都不是人打出来的,打不了那么匀称清晰。


“三更半夜那种地方能遇到母女俩?怕不是见鬼了!”我没好气地说。


排除完所有可能,只剩下那个坑里了,毕竟远山爬出来时有东西推了他屁股一把。


“活这么大哪见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你莫要吓我。”远山眼睛瞪的像牛铃。


“那试试我的法子,如果法子不灵,这话当我没说。”我也懒得解释,让远山媳妇端一碗清水过来。


烧了一碗符水,手指头蘸着水在远山屁股上划了道符,把剩下的符水给他灌了下去,没一会儿远山呕吐完后烧就退了。


“嘶!难道真的是……”远山吸着冷气,想想跟两个鬼待了好一会儿他就一阵后怕,抓着我的胳膊问我该怎么办。


“这手印子不痛不痒,你也没出什么大岔子,那东西对你没恶意,不用担心,保险起见可以去那个地方烧点纸上柱香。”我说。


我跟远山找到了那个大坑,能看到一些杂草和远山丢的那个手帕,手帕里包着的烧饼不见了,确实有东西存在过。


烧纸上香结束,我还打了表文,简单做了法事。在这个地方徘徊不去,想来也是个可怜鬼,不必赶尽杀绝。


后来我听那地方老人们说起个事,早年间有一对外地母女逃难,大冬天晚上走迷了路,在山窝窝里过了一夜,那女娃又冷又饿,又赶上一场大雪,等人们发现时母女两窝在一个坑里,女娃窝在母亲怀里,看起来像是睡觉,其实母女两早就冻死了。


“唉,可怜哟,那年头逃难的多了,我们镇子上有几家就是那个时候逃过来的,可惜,那母女两没那运气……”老人们说着当年。


“母女俩拿了你的食物就没害你,手印子是为了帮你无意留的,得亏你没起歪心思,不然会怎么样我也不敢保证。”我猜测着对远山说,远山呲着牙不住地唏嘘。


或许到了现在还能在那附近的荒山野岭遇到那对母女,女娃低声喊着“娘,我好冷,我好饿”,她娘回应着“乖,快睡觉,睡醒了就好了”,可能会给路人要一个烧饼,也可能只是路过……


可惜那一觉再也没醒来了……
(2)
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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