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今天要讲个吊死鬼的故事,你可千万别害怕。
说起云南,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丽江古城?玉龙雪山?还是别的美食或者风景?我比较特殊一些,提起云南,谈“菇”色变。
“菇”指蘑菇,毒蘑菇,那么问题来了,毒蘑菇各地都有,为何云南的那么特殊呢?
据说云南人很喜欢吃菌,有些地方甚至“无菌不欢”,加上独特的地理条件造就各式各样菌子生长环境,于是造就了不少毒菇传说。
此外还有一点,云南毒菇可不一般,别地大多毒菇上吐下泻,传说云南毒菇能让人看到各种神奇“幻境”,只有想不到,没有看不到,分分钟挑战人类想象极限,达到“毒菇求败”之境地。
我不知道读者中具体有多少云南人,或者对云南蘑菇有过耳闻的,我可是亲身经历者,运气很好,症状轻微,不过过程有点曲折……
我有个朋友叫俊英,生在云南,长在江浙,云南老家尚有一大堆亲戚朋友要时不时回去看看,巧合之下我与她同行,我带了些旅游性质,她则奔丧,她二婶去世了。
据俊英讲,她二婶有个儿子,也就是她堂弟,二婶家攒了些钱,这个堂弟经常死缠烂打跟二婶要钱出去糟践,二婶当然不愿意,母子两三天两头吵架,堂弟甚至出手打过自己亲妈,最后二婶对这个儿子心灰意冷,脖子上挂截绳子上吊了。
原来这丧事里有这么个弯弯绕绕,又是一桩糟心事,我只能劝她节哀顺变。
俊英老家并不在大城市,相反很偏远,只记得茫茫看不到头的山,树林葱葱郁郁,水泥路后接土路,摇到隔夜饭差点吐出来,反正让我再去也不一定能找到地方。
由于风俗习惯,她们白事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仪式,此行也不至于太过清闲,尤其是白事那几天来客很多,我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差点没地方住。
白事结束,俊英带我在另一个亲戚家暂住,待这边忙完了再走走看看,末了给我塞了一大包东西,打开一看是形形色色的蘑菇。
“我二婶采的,没舍得吃呢就出事了,今晚咱就吃这。”俊英说。
她还说有的菌子是稀罕货,很宝贝,带点回去尝尝,我欣然接受。
吃完一顿家常便饭将要休息,俊英跟我说了会闲话,大都是二婶生前事,也骂那个堂弟不孝,感叹世事无常,激昂处捶手顿足,即使躺上床了还翻来覆去折腾很久才睡。
“咳咳咳!”
半夜一阵轻微咳嗽把我从睡梦吵醒,刚一睁眼就被吓个半死,一圈圈色彩怪异的光斑在空里扭曲、缠绕、飞舞着,有点像太阳下的水盆里滴了几滴油,却比那来的更真切,还时不时变幻成些狰狞表情。
我走南闯北见得不少,可眼前景象闻所未闻,已然超出认知范围,赶紧推了一把边上俊英,俊英没动,转头一看更不得了,她身上趴着几个脑袋大的“彩团子”正往身子里挤,整个人弓着身子侧躺着,捂住脖子挣扎着,轻微咳嗽声就由她发出。
顾不得那么多,我把她搬了过来,伸手打开床头电灯才发现俊英张着大嘴却发不出声音,脸色涨成紫黑色,宛若某种疾病发作。
刚办完白事的节骨眼,眼里又看到这么诡异的情形,不用想都知道俊英中邪了,只是这么邪门的东西我没见过,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犯事,要么愣头青,要么来头不小,我更倾向于后者。
一把拉开俊英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脖颈处缠着一道黑青色印子,像被绳子勒出来的,这是……吊死鬼索命?
情况容不得多想,麻溜爬到桌子上的包里掏出家伙,往她脖子上贴了张符,再用八卦镜护住心口和天灵盖,因为魂乃阳神,魄乃阴神,魂宜静而魄好动,特殊情况下容易导致阴阳分离,我在防止魂魄离体。
俊英脖子上印子还在,状况却好了很多,最起码嘴里能吸进去气了,迷瞪着眼睛边咳嗽边问我,“这金灿灿的星星是什么?”
“什么星星?”我问,看来她看到的东西和我看到的不一样,我更疑惑了,这邪物有多厉害?如传说中那般能幻化各种形态?
“吊死鬼索命来了,你什么时候惹上这么厉害的东西?”我指着俊英脖子问。
“吊死鬼?你说我二婶?我刚梦着她掐我脖子呢。”俊英想起刚才的梦一脸后怕。
“不是梦,是真来了。”我起床收拾东西。
吊死鬼是鬼物里相对厉害一类,我们那边的说法是她们生前有一口怨气没咽下,跟别的鬼魂不一样,所以阎王爷不收,她们便凭借这口怨气游荡,也正因为怨气才变成厉鬼索命,所以吊死鬼没有善类。
然而问题来了,我也见过几次吊死鬼,可这次状况明显不对,首先这东西不怕我,其次我眼睛里看到那些彩团子又是什么?吊死鬼幻化的“形”?俊英看到的和我不一样,这种情况从未听过,一时间有点棘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按着往常法子来试了。
俊英缓过了神,凑到跟前问我需要什么,她帮我一起准备,我想了想,“红公鸡、石灰粉,没有的话换成糯米也行,其他的我都有。”
这么厉害的玩意可不敢大意了,我直接按照最严谨的法子来。
俊英急呼呼出去,没一会儿抱着一只公鸡进来,她脖子上的印子还在,像是淤血一样圆圆一圈,此外石灰粉和糯米也都准备了,十分齐全。
我把石灰粉轻轻掸在房子和大门口,示意俊英不要踩上去,顺便往她怀里塞个八卦镜防身,她想了想又拿了柄金钱剑,看来是真的怕。
刀抹鸡脖子,公鸡并未直接嗝屁,不停扑腾翅膀,力气很大,喉咙里却发不出来声音,我抱着公鸡接血,这玩意留着备用。
接了半白瓷碗鸡血,公鸡不扑腾了,似乎将要断气,我抱着公鸡在屋子里转悠一圈,公鸡毫无动静,屋门口石灰粉也没什么异常。
我出来院子,一手提着将死的公鸡,一手拿着备用物件,挨个房子往过转,刚到偏房门口,原本蔫蔫的公鸡对着矮墙角上叫唤,宛若死鸡复活,俊英被吓一跳。
“快,把金钱剑抛大门口。”由于我一只手提着公鸡,很多动作不大方便,只能侃侃沾了鸡血甩出去几滴,同时喊俊英,可惜她动作稍慢,大门口的石灰上出现一排脚印子,有东西出去了。
这东西有时候能看到,有时候看不到,看到了也似乎没有脚,却能在石灰和糯米上留下印子,而我现在眼睛里净是些彩色团子,只好借助此等法子,以免视觉导致判断错误。
“跑了。”叹了一口气,其实是我疏忽了,我以为那东西还在屋里,没料到已经窜到院子,导致手段没跟上。
“不碍事,能找着,带着东西跟我走。”我抱着公鸡出门,刚才叫唤的公鸡安静下来,伸着脖子往前头看,跟先前要死的样子截然不同。
一路小跑往公鸡看的方向追,俊英提着包跟在后头吆喝,“这是去二婶家的路。”
俊英二婶家刚办完白事,大门开着,院子里灯火亮堂,隔老远看到个红影子窜进大门,那就是了。
“你二婶为什么害你?她有怨气该找儿子才是,难道不舍得下杀手?你成了替罪羊?”找到下落了我稍微放心,抽空跟俊英探讨了个问题。
“堂弟根本没露面,自己亲妈的白事都不操持,就没见过这么不孝的。”俊英愤愤然。
“这就说得通了,大概你拿蘑菇时被跟上了,吊死鬼怨气很大,不讲道理。”我大致想明白些,可那么厉害的玩意到底该怎么收拾,心里又起了一个疙瘩。
进了院子后公鸡又开始叫唤,一路追到正房,桌子上放着个盒子,我一松手,公鸡扑腾到盒子上不下来。
“里头是啥?”我问。
“二婶的宝贝,有自己用过的首饰,也有二叔用过的物件。”俊英答。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墨斗线在手上一捋,手上沾的鸡血蹭到线上,再用线缠住盒子,往缝子里塞了道符,盒子上压了个金钱剑。
“就这?”处理完了又有点不信,因为和预想的过程差距太大,这东西都不带反抗的?难道只是个很普通的吊死鬼?可眼睛里看到的各种幻象该怎么解释?
忙活了整整一夜,吩咐人将盒子安葬在俊英二婶坟边上,这才觉得脑袋昏昏然,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迷迷糊糊就睡了,醒来后上吐下泻发高烧,还在想难道我也撞邪了?俊英也揉着脑袋凑过来,她同样的症状。
就在我思忖要不要做个法事的时候俊英亲戚请来了医生,“你们是不是吃菌子了?蘑菇中毒啦!”
“哈?”我和俊英同时一愣,光想着是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却没料到这不干净的东西是现实生活中的毒蘑菇,所以说有时候身体不适不一定撞邪,而是真的病了。
医生给我两好好上了一课,说蘑菇中毒的人不少,各种症状都有,甚至能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我问医生有没有可能看见彩色光团,医生说有可能。
“亏你是个云南人,菌子有没有毒都认不出?”我怼了俊英一句。
俊英很委屈,“虽然是云南人,可打小不在云南啊。”
“你说吊死鬼不会是咱两看花眼了吧?”我换了个话题悄咪咪问俊英,要真是那样,我两岂不跟醉酒耍酒疯一样闹出了笑话。
“不应该,你看我脖子。”她仰头,脖子上一道青印子。
“看来只是个普通吊死鬼,因为毒蘑菇看到了一些幻象让我误以为很厉害。”我了然。
“普通?我差点被带走!”俊英低吼了一声。
确实普通,但普通的吊死鬼也属厉鬼,怨气很大,大概率害人。
我跟俊英养了几天病,医生说我两命大,这蘑菇不致命,否则……
离开时俊英问我还带不带那些蘑菇当土特产,我给了她个白眼,对那东西有心理阴影了。
文章最后劝大家一句,日常饮食注意安全,别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同时也别好奇毒蘑菇看到的幻象,能活下来真的是运气加命大,所以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毒蘑菇试不得,尤其是云南毒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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