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一千个人有一千种活法,就像有些人与他人协同,互帮互助才能有贵人相助,从而青云富贵;而有些人恰恰相反,与人合作反而矛盾重重,单打独斗却十分勇猛,于此闯出一番天地,可谓命也。
早年间镇上有个女人叫红玫,父母把她许给她不愿意的男人,红玫哭过,不过最后还是听了父母的话,红着眼睛嫁过去了,所以刚开始的一两年日子过得不太顺,常跟公公婆婆拌嘴,直到生了个大胖小子才在家里有了话语权,活脱脱母凭子贵。
红玫是个很有抱负的女人,成为话事人没多久就想找点事做。家里以为她想做的跟当时普通女人一样,种地做家务之类,没想到红玫想在镇上开个门市。
“这怎么使得?女人家家的开门市跟那些社会上的人打交道算怎么回事?”
当时还没到1990年,大城市可能不缺一些女强人,但小镇依旧偏传统,尤其上一辈的老人,思想更为保守,对红玫这个主意十分敏感。
“镇上不是有女人开门市嘛,我又不是第一个。”红玫说。
“你不跟邻里邻居比,跟那些女人比什么?能一样么?”家长反问。
在他们眼里,当时能在镇上开门市的女人,要么家里有点背景,要么男人不好惹,都是类似“上海滩交际花”的存在,吃的很开,名声不太好,家里自然反对红玫成为那样的人。
这事拉扯了个把月,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便让大腿来拧大腿。红玫拉着婆婆来找师父,请师父指点迷津。
如果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那她正好死了这条心。想反,如果这条路有的走,师父说的话会让婆婆安心,家里自然会支持她了。
师父脸上挂了几分笑意,他很欣赏红玫这颗积极上进的心,“难得你想做出改变,在咱们这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里实属难得,我就帮你好好看看。”
师父看完红玫八字,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木为用神,一生宜求与木有关之财,比如服装、木材之类与木有关之生意,财利倍增。”
现在看来与木有关的行业很多,造纸、林木、花店等等,但这些要么工艺繁琐、摊子太大,要么小镇上还没流行起来,水土不服、容易夭折,所以师父只提了两个最易实施也最常见的行当。
红玫听后很是开心,因为当时的女人大都会裁缝针线,做服装之类正合了她的本事与心意,但她婆婆明显有话要说。
“一旦在集上开门市,那些吊儿郎当的人上门闹事怎么办?咱家几代都是本分人,应付不来的。”婆婆开口了。
红玫正想反驳几句,师父却先张口了:“话不能这么说,我看集上做生意的大都挺好,惹是生非的闲人不多,而且广播里也说了,这几年社会在变革,生活会越来越好,不能一直守着过去那种模式一成不变,那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有刚生的娃儿都不想过上好日子么?”
红玫赶紧接话,跟师父一唱一和堵住婆婆的嘴,这事算是定下了,不过过程有些复杂,要跑跑关系办手续,自然花了些钱,婆婆难免挖苦几句,但门面终于开起来了,就叫红玫服饰。
红玫的生意做的不大,去市里进点服装卖,也能定制鞋服,毕竟她会裁缝手艺。师父开业时就照顾了她的生意,订做了一套中山服,也是师父最喜欢穿的服饰之一。
量尺寸时师父叮嘱红玫,“八字比劫为忌不利合伙经营,合伙必破财,七杀有力,你的性子我能看出,你对别人肯定不放心,疑心有些重,所以适合单打独斗,不能合伙经营。”
红玫默默记下,后来生意越来越好时只雇了一个打下手的小妹,店里事务由她一人做主,连家里人都不得掺和。
九十年代中期,红玫服饰在小镇上有了名气,她也结实了一些在县里做生意的,那些人说她的本事不能埋没在小小乡镇,不如搬去县里做大生意。
红玫是个有野心的女人,不然当初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开门市,于是将镇上的店面交给姑姑打理,她去县城开辟市场。
生意上的事看似简单,实际很复杂。红玫虽然依旧遥控这个小门面,却已经属于跟姑姑合作了,冥冥之中犯了师父说的那个忌讳。
红玫姑姑也会裁缝活儿,只是某些方面没有红枚那种魄力,而且一些老主顾只认红玫,所以镇上的生意略有下滑。
过了一段时间,红玫过问生意时觉得盈利跟以前有出入,琢磨着会不会是姑姑偷偷吞了一部分钱,都是一家人,撕破脸皮不好,她没点明,却埋下了分裂的种子。
再说红玫去县里后的情况。县里不比乡镇,市场大了许多,可竞争也更激烈,她想立足谈何容易,单是一个门面都不知该定哪里,最后经熟人介绍进了一个大卖场,做的还是鞋服生意。
熟人邀她去的县城,熟人帮她盘的门面,熟人帮她跑的门路,开业后熟人又照应了生意,其中的关系人脉可比镇上复杂许多,生意上也有了一些看不见的合作,只是不太明显罢了。
红玫开始力不从心,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生意的料,为什么县城的生意这么难做,镇上姑姑照看的店也一天比一天差,这让红玫心烦意乱,开始跟姑姑翻旧账,气的姑姑直接甩手不干了。
再后来红玫放弃县里的生意,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重新经营镇上那个小服饰店。可生意一旦不景气了,想要重回巅峰谈何容易,这小门面很长时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俨然一块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时间不会因一个人的不如意而停止,就这样跨进了新世纪,红玫的生活又起了波澜。
红玫的儿子读书不错,考进市里一所大学。红玫对公公婆婆的感情可能不深,但儿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心疼得很。于是红玫又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既然镇上的生意不愠不火,不如把店面盘出去,自己去城里试一试,离儿子也近,方便照应。
说干就干,店面顺利盘出去了,加上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不缺启动资金,即使失败也不可怕,就当再试一次水。
我不知道她进城后是如何打拼的,反正2008年我去城里时顺道看了看她,她经营着一家花店,生意不算坏,毕竟那年是奥运年,连结婚之类的喜事都变多了。闲来无事跟她简单聊了几句。
“时代确实变了,来城里后发现流行很多洋节日,什么情人节圣诞节,花啊草啊的都很值钱,我就不做服装生意,改开花店了,反正都是你师父口中与木有关的,中间走了不少弯路,好在现在稳定下来了。”她说。
跟着她感叹几句时光荏苒,临走时再帮她分析一番八字。
她是64年生人,财运上师父早已说过,十分准确,我没多提,不过师父没说她中老年后的运势,正好由我点出。
红玫43周岁以后行比劫运,且干支均是比劫,所以会有破费花销,又因为比劫在子女宫,所以是为子女破费花销的。
“孩子刚毕业,到了娶媳妇的年龄,破费花销是应该的。”她笑了笑。父母挣钱攒钱就是为了孩子,为子女花销不是理所当然吗。
“心里有所准备就好。”见她心态乐观,我便起身告辞。
她却忽然喊住我,顺手将旁边一束红玫瑰递过来,“别人定的,可都两天了也没来取,再放下去就蔫了,送给你吧,难得来一次,咋好意思让你空手走呢。”
我有点尴尬,连连摆手,“捧这么一大束玫瑰算怎么回事,走大街上臊得慌。”
红玫哈哈一笑,“你也有出糗的时候?没事,拿着,而且就算你不拿走我也会把它丢进垃圾桶,糟蹋了。”
我推脱不了,只好接过,走路上果然吸引了好多目光,赶紧跑酒店放下,几天后那些玫瑰还是蔫了,只好丢了,心里可惜得紧。
红玫儿子毕业后并没急着结婚,可能继承了母亲身上某些特性,这孩子一心想闯出点事业,但又不信我们这行,蒙起头来瞎闯,碰了好多堵南墙也不见回头,最后归结为地域不行,跑去北京打拼了。
红玫有心劝儿子安分工作,可儿子总拿红玫的过往当案例,红玫还能怎么反驳?加上她对儿子疼爱得很,花销破费自然较大,与我说的完美对应。
其实师父和我还有一点没有明说,但大多数人应该都懂,那就是没有人永远顺风顺水,红玫年轻的时候做生意确实很顺,中老年之后略微坎坷,再加上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
如果把人比作天地间的花草树木,有些人高大巍峨,可长成参天大树,有些人默默无闻,如地上的青葱小草。至于红玫,她是一株红玫瑰,未开花时普普通通,开花时艳压许多花卉,同时又带着刺,所以不适合与别人合作,伤人伤己,仅自己一个就能很出彩。
但玫瑰终究也是花,也有花期,花开之后必然败落,化作春泥,只不过她的余香袅袅,消散的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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