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我们隔壁镇子上有个村子叫西王村,大概三四十户人家,靠山而居,几户人家一堆,散的比较开,大多数人都靠种地和养牲口为生,是一个很常见的偏僻小村子。
在我们老家这样的村子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村子里男人娶媳妇很难,要么舍得下血本,要攒比别家更多的钱才能请人说一个媳妇进村,毕竟没人愿意嫁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要么就是娶一些更穷的人家的女娃,或者有一些问题的媳妇,比如说哑巴之类这种天生残疾的人。
国正家算是村子里的有钱人,早年间国正的爷爷在公社当过官,后来国正爹还当过村长,村子里第一辆拖拉机就是国正家的,如今家里养着六头牛,几只羊,还有十来亩地,日子算是过的差不多了,唯一的心病就是老大不小的国正还没有娶媳妇。
国正爹找了很多人说媒,无非就是多花点钱而已,但其中还有一些关键问题,比如女方不满意国正的年龄,嫌国正比自己大太多等等,农村地区还是很在乎这一点的,很少有年龄差距过大的人结为夫妇,否则会被说闲话,于是乎要么对方不满意,要么国正家觉得太贵不划算,于是乎这事便一拖再拖。
终于国正家坐不住了,因为眼看着四十岁的国正再不娶媳妇就可能真的老了,到时候别说传宗接代,还有没有人愿意嫁进门都是事,于是国正家心一狠,贵就贵吧,先娶个媳妇过门再说,大不了牛羊全卖了。
媒婆子像是渔网一样从西王村撒了出去,这叫“广撒网多捞鱼”,国正爹这样觉着,面积扩大了说不定能找个比较好的,也就是说心里其实还在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最终一个媒婆子跟国正说了隔壁县的一个寡妇,这女人叫惠芹,年龄三十出头,长得不错,最重要的是没生过孩子,倒不是说生不了,只是当年结婚没多久她就没了丈夫,所以没来得及生。
国正爹倒是个好面子的人,本不愿意给自己儿子娶寡妇,但儿子年龄在那摆着,农村地区很少有大龄未嫁的姑娘,村子的条件也是明摆着的,加上几个媒婆子说的媒里就惠芹最靠谱,彩礼不算贵,能做家务,国正爹也就妥协了,再说了惠芹没生过孩子,说不定还是个黄花闺女呢,国正爹就这样说服自己同意了惠芹嫁过来,不过有一些小问题,惠芹这个人不怎么说话,据说是当年没了丈夫后留下的后遗症,这都不是事,能安稳过日子就行,于是这婚事很快就敲定了。
结婚之后村子里人没说惠芹和国正的闲话,因为惠芹表现的确很好,农活家务之类的样样在行,连喂牲口这种事情也轻车熟路,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农村妇人就该是这般模样,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惠芹不怎么和其他妇人说话,就算是一起在河边洗衣服也只是听着别人说,惠芹很少吱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村子里有几个孩子喜欢跳皮筋和打沙包,傍晚放学之后这些孩子就在门口的宽敞处玩,一些妇人则纳着鞋底说一些闲话,惠芹也会参与,但还是老样子,只听不说,经常看着这群孩子出神,直到天黑了孩子散去时惠芹才会回家。
人们都说惠芹是想要个孩子,毕竟三十多的女人了,早就该当母亲了,看着怪可怜的。
国正家也着急,国正爹甚至去一些老郎中那里求了些偏方,但着急是没用的,怀孩子这事还得讲点缘分,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见效的。
按理说应该要开始过正常的农家生活了,但谁也没想到意外来的很快,这意外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结婚四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国正家忽然传来了吵闹声,邻居出去查看情况,原来是国正和媳妇吵架了,貌似还动手打了媳妇,惠芹拉开大门掩着面跑了出来,貌似在哭,邻居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一会儿国正也出来了,穿这个旧背心和大裤衩子,捏这个手电打听惠芹的下落,邻居指了指门口通往山沟沟的路,“这天黑的你还不赶紧去找”,有老人这样催着国正,国正就顺着路去了,但是找了大半夜都没找到惠芹。
村里人这时候有点着急了,一个大活人肯定不是丢了,山路难走,加上天黑,很容易发生意外,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大家能不慌吗?于是村子里的人找了一晚上惠芹,在第二天早上天麻麻亮的时候发现了惠芹的尸体,她果然滑下了山沟沟里,当时就没气了。
这叫个什么事,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两口子吵架正常,但……
国正家完全换了个情景,前几天还热热闹闹的,如今连鸡都不敢叫唤了,村子里也笼罩着一股子诡异的氛围,谁都不好受。
惠芹的丧事办的很简单,请的也都是村子里的人,倒不是国正家舍不得花钱,只是这才结婚没多久,的确不值得大张旗鼓的操办。
惠芹的事算是个天大的意外,村里人闲暇之余还是会讨论一点点,大多都是表示可惜,但没出几天就有些怪事传了出来,比如说晚上的时候听着小河边有洗衣服的声音。
这事不知是谁先说起的,但慢慢的就在小村子传开了,没人特意在半夜的时候去小河边听,可是说的跟真的似的,说什么有个女人蹲在河边洗衣服,抓着衣服在河水里涮,完事还用棒槌在河边的石头上敲打之类,一些细节处有模有样有声有色。
之后又没多久,村里一群孩子天大黑后还在跳皮筋,远远地看着边上的柴垛子上坐着个人,那人似乎在看着这群孩子,孩子们没放在心上,平日里也有村民看他们玩耍,但有孩子偷偷说这人看着像国正媳妇,这下子孩子一窝蜂似的都窜会了家里,大人们听了这事半信半疑,有人还专门出来看了一趟,柴垛子上哪有什么人。
于是乎就这样种种传言笼罩着这个村子,大家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直到后来快过年……
农村快过年的时候都比较闲,没什么农活可忙了,于是乎大家都会在门口烧一堆火聊天扯皮,有时候会聊到很晚才散去。
这天晚上国正家附近几户人家就蹲在一起聊天,话题没个准头,天上地下的什么都有,国正也在一堆人行列里。
大家聊的正开心的时候边上一人捣了捣国正,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国正家门的方向,国正抬头看去,虽说天色很暗,但多少能看清一点点大概,国正家门口一个女人在徘徊,愣愣的从国正家出来,然后慢慢的向着山沟的路走去,她低着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国正也愣了,边上众人都发现了这边的情况,随后也看到了那个人影。
“这是……惠芹?”有人不太确信的问,问的自然是国正了。
“是惠芹。”虽然只是几个月的夫妻,但国正很确信这个身影就是惠芹,只是这事说出来谁信?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但确确实实发生了,这么多人都看到了。
于是乎这才是第一次实打实的看到惠芹的鬼影出没,打着之后村民才着急了,找阴阳师傅来拾掇拾掇。
农村人不太害怕神神鬼鬼的,一来听的多了,二来也没多少害人的真实事例,加上这山大沟深的,没点什么奇怪的东西才觉得奇怪,只是毕竟还有小孩子,万一吓到了孩子就麻烦了,所以才找的我。
我听了这事也觉得稀奇,如果说惠芹死的冤屈,至少不是这么个表现,要么托梦,要么罚人,要么鬼哭狼嚎,总之不是静静的,而且像村民们说的,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她到底在找什么呢?我思考了很久这个问题,从国正说的丧葬细节来看还算规整,该随的陪葬物都有,所以嘛最可能的是……
当天晚上我和几个村民就蹲在惠芹出事的山沟里等着,他们胆子都很小,要不是人多的话估计没人愿意来,其实我也有点心虚,毕竟这荒山野岭死过人的地方我也没待过几次,只能愣着头皮慢慢等,手里的东西捏的紧紧的。
大半夜的时候果然看到黑乎乎的影子在山沟上头来来回回,黑影子映着黑黑的天空稍微能看清轮廓,国正说就是惠芹的身影,同时身边不远处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孩子哭声,这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我们料想到在这里见到惠芹,但没想到还有别的东西,而且就在我们蹲着的附近。
惠芹最终还是没能下来,在山沟上方的路上徘徊了很久才消失,山沟下边若有若无的哭声也很快消失了,大冬天所有人出了一身汗,赶紧大着胆子往回走。
其实孩子的哭声到底是真是假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楚,毕竟就算从惠芹嫁过来算的话也才四个月,按理说就算是孩子的鬼魂的话也不会哭才对,但很多事情不能按常理猜测,就算是我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知道的,不过至少弄清楚了一件事情,惠芹在找自己肚子里怀着的孩子。
始末搞清楚了也就好办了,从叫魂到纸人,所有的流程按照最规范的来,惠芹的坟重新挖开,倒不是有意打搅她,只是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安心,一辈子想做母亲,没想到眼看着就要实现了却没了,所以她才一直不肯离去。
不得不说人的感情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创造了许多未知与奇迹,也创作了许多故事与传奇,今天与其说是个灵异故事,倒不如说是在歌颂这种感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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