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369:讲讲关于鲁班术的故事》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传说鲁班留下一门奇术,大到楼阁庙宇,小到玩偶家具,都有其内涵妙用,这就是鲁班术,木工瓦匠行业的“奇门遁甲”。只是这奇术流传太久,因为战乱等原因大部分早已失传,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一些老木匠或泥瓦匠略懂一二。


“咱这地方有传统手艺的大工不少,最出名的非秃头莫属,就因为他跟师父学了点鲁班术,有钱都不一定请动,可惜他的名声毁了。”师父喜欢跟我介绍认识的奇人。


所谓大工,整个盖房项目的头,规划安排之类都由他拍板,打下手的叫小工。


秃头是隔壁镇一个大工,懂木活,会盖房,以前请他的人络绎不绝,后来再也没人敢请了,这件事发生在93年秋季。


93年有一户人家盖新房,这家人算不上大富大贵,理论上请不动秃头出马,但不知谁出主意让他试着请一下,结果秃头真接了这个活,跨镇过来盖房。


秃头五十来岁,人如其名,整个脑袋光溜溜的能反射阳光,看着有几分滑稽,盖房却十分细致。本来大工只负责大体方针和一些技术活,其他的活让小工干就行,可秃头不一样,亲自和泥垒墙,连上大梁这种体力活都要亲力亲为,一把年纪了还上蹿下跳到处忙,主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主家买了好酒好菜招待,秃头表示不必如此破费,主家送的好烟也被秃头拒绝,最后收费时还打了折,人们都说以前没看出来,这秃头还是个大善人。


房子盖完没多久就入了冬,天气立马转冷,主家开始觉察到这个房子不对劲,不是不好,恰恰相反,房间里有一股不知从哪来的暖流。


“我有老风湿,一逢冷天就浑身疼,每年冬天都要把炕烧得暖暖的,整个冬天不下炕,可今年不一样,搬进新房后再也没疼过,坐椅子上看电视都不觉得冷,你说怪不怪?”主家跟人吹嘘。


听乐呵的人调笑,“你就为显摆自家新房,别找那么多借口。”


主家连连摇头解释,“新房真不冷,不信咱去坐坐。”


一群人说说笑笑去了新房,果真如主家说的那般,屋里没有一缕冷风,而是多了丝丝暖意,让人称奇。


话题从房子聊到秃头的本事,大伙几乎可以肯定秃头用了什么法门,便让主家找个机会好好谢谢秃头,毕竟这么上心地服务了。


奇闻越传越广,很快传到师父耳中,师父钻研风水多年,头一次听说这等奇事。其实风水里也有类似布置,但大都用外物加以辅助,比如方位风向配合五行属性的家具等等,远达不到这家那种效果,何况这是冬天,很冷。


师父亲自出马查看情况,新房的风水布局中规中矩,没有一丝僭越,但房间里那股暖流来得莫名其妙,尤其主家住的东南卧室真的很暖和,师父愈发疑惑,难道还有自己没听过的更高深的风水知识?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转了大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师父忽然想起秃头会鲁班术,这是鲁班术里的法门?但总觉得怪怪的。


师父搭着梯子挨个敲外墙,墙都是实心的,里头不可能有学问,于是又爬上房梁看柱子,然而大梁上仅贴着一张黄符,那是常见的镇宅符,不稀奇。


“奇了怪了,问题到底出在哪呢?”师父百思不得其解,这地方的火属性明显超高,对寒冷的冬天来说是好事,可万一到了夏天,稍微有点火星就可能酿成大祸。


“你信我吗?信的话往下刨。”师父算好方位扛来一把镐头。


主家知道师父的本事,不然也不会让师父研究这么久,而且主家也觉得这事很怪,便点了点头让师父出手。


师父给手上唾了口唾沫,撅起屁股挖墙脚,惹得一堆不明真相的人围观。


“好好的新房干嘛挖了?地基本来就瓷实,大冬天又冻了一遍,跟石头一样硬,吃饱了撑的?”看热闹的时候还不忘说风凉话。


没一会儿师父就累了,年轻力壮的立马自告奋勇接过镐头,他们都想知道在挖什么,难道房子下面埋了金元宝?自己出力了或许能讨个好。


费了大半天功夫,墙脚的小坑只挖了两三尺深,然后一镐头挖空了,本该坚实的地基上出现一个小洞,所有人大吃一惊。


“挖开!”师父吩咐。


小洞很快刨开,长宽高约二十公分,里头摆着一个红碗,碗里盛着液体,液体里浸着一道棉捻子,像一种老式油灯,碗下面摆着一张黄色油纸,纸上画着弯弯扭扭的符号,还用类似篆体写了许多小字。


师父端起红碗闻了闻,液体是清油,这就是个变相的长明灯,可新房墙根为什么埋长明灯?师父也不知道,再拿起那张黄纸看了看,字体不太好认,可还是一眼看出灾啊火啊的字眼。师父吓了一跳,立马将黄纸撕成碎末烧了,毕竟这种邪术万一被外人学去就可能酿成大祸,当然,师父没心思学这些。


“多亏发现及时,否则天气转暖后日子就红红火火了,真会起火的那种。”师父说,然后让人把坑填了,给主家布置了几样物件才了事。


师父不想跟秃头打交道,毕竟自己揭穿了人家的把戏,相当于打了人家的脸,所以没有打交道的必要,除非秃头上门挑事,然而事情并未向这个方向发展。


小镇没多少新鲜事,尤其是大冬天。这件事传的很广,也传的很快,秃头立马跑到主家道歉,退还了一部分钱,最后被主家骂走了,秃头也对外宣传自己不接盖房的活了,有点金盆洗手的味道。


“这人还挺原则,值得一聊。”师父听闻后笑着说,抽空拜访了秃头。


秃头对师父早有所耳闻,一来师父这个阴阳先生在这片地界小有名气,二来正是师父揭穿了他的把戏,所以秃头也不弯弯绕绕,跟师父说了来龙去脉。


秃头的外甥离盖新房的人家不远,外甥媳妇跟这家儿子不清不楚,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没法理论,否则丢人的只会是外甥,所以在得知这家人要盖新房后外甥跑来找秃头这个舅舅,让秃头替他出口恶气。


“咱们这行都有讲究,不把门道用在普通人身上,更不能害人,但我着实疼爱这个外甥,我姐家就他一个独苗,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我以为天知地知,没想到被你发现,也多亏被你发现才没酿成大祸啊。”秃头很是后悔。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秃头本就良心不安,被发现后反而轻松了。


师父觉得秃头这人值得结交,所以后来多有走动,我也沾了师父的光,听说了好多关于鲁班术的东西。


人一没事干就会加速变老,秃头老的很快,师父离世时秃头还不到六十,可面容看起来跟七老八十没多大区别,而且浑身是病,尤其被头疼折磨的生不如死。


“你师父先一步走了,我也快了,昨晚还梦到他念叨我们这些老朋友呢。”秃头躺在炕上跟我聊天,他的脸一抽一抽的,嘴角的口水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淌,说话含含糊糊,大概脑袋上的病很重。


“怎么不去医院看看?现在大医院各种仪器,说不定能治好。”我说。


秃头连连摆手,“我的病我清楚,早年做了亏心事,老天爷惩罚我哩,头疼是老毛病了,看不好的,白花钱,所以不折腾了,安心等死。”


我不知道秃头年轻时做了什么亏心事,但大概率与他的本事有关,我就是行当里的人,懂秃头话里的意思,便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帮不了他。


秃头是02年走的,走的时候被病魔折磨的只剩皮包骨头,尸骨不到八十斤。


原本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然而五年后的07年又发生了一件事,让秃头的一生变得神秘而又悲悯起来。


07年秃头儿子搬家,老房子被拆掉,拆房子时从主屋后面的墙里挖出一样东西,一个厚布包裹的神像。


布的材质像手工纺织的,上面不知刷了什么东西,整片布变的又厚又硬,埋在墙里三四十年都没坏,被几道红绳紧紧绑在神像上。神像的样子也很奇怪,脑袋光秃秃的,因为被厚布包着,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凭借鼻子轮廓判断这个神像的脑袋是朝后的,着实诡异。


“难道秃头留了一手?当年修自家房子时也用了鲁班术?”人们不敢动那神像,害怕得罪了某路神仙。


我仔细打量,这神像越看越邪门,绝非正经东西,反而更像降头一类的邪术,只是为何砌在墙里?与鲁班术有没有关系。


我对鲁班术研究很少,但在场之人只有我懂门道,最后当然由我保管神像,封存后到处找人打听,终于有了眉目。


一位懂鲁班术的朋友说这可能是某种秘术跟鲁班术的结合,更邪门,效果更大。


“效果是什么?”我问。


朋友摇了摇头,他不敢断定,因为布置神像的人本事更高,涉猎更广,已经能将别的邪术跟鲁班术结合害人,可以说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境界,不过凭借他的经验猜测,这种东西是让人害病的。


我大吃一惊,听意思这东西不是秃头布置的,毕竟没人愿意让自己或者家人害病,恰恰相反,可能是与秃头有仇的人专门布置的。


“纸人、人像这些具体物件指的更清晰,就是针对一个人的,与水火关联的物件往往引发灾祸,锅碗瓢盆相关的则牵连土地和收成,还有害家人的,害家禽牲畜的,门道很多。这像外面裹着布,布上应该有字,可惜时间太久看不清了,但头上的红绳勒进了脑袋,你说秃头有头疼病,大概率与这玩意有关,看来布置的人没打算害秃头家人,只想害他一人。”朋友说。


老房子建成三四十年,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那时候秃头与别人的恩怨……太过久远,对方也可能作古,根本没法查。


“秃头的私人恩怨,说不定秃头还不占理。对方也是个懂鲁班术的家伙,秃头住了那么多年都没觉察,可见那人的本事远超秃头,要么是老家伙,早死了,要么咱也惹不起。”朋友肯定了我的做法,我们俩将神像烧掉,祸害不能留。


可能有人听了今天的故事会感到害怕,万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什么人,别人怎么害你的都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大可不必害怕,毕竟懂行的人不多,都会严以律己,不会轻易用这些门道对付普通人,这是行业规矩,不然很容易遭报应。


善泅者死于水,善战者死于兵,秃头因为用鲁班术得罪了别人,做了亏心事,最后死于鲁班术。生活中待人处事和和谐谐的,可别某天自己用过的恶劣手段落到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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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上一篇 2023年 5月 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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