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算命那些事1190:抬棺人》


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土葬盛行之时,死人想要下葬,棺材从灵堂抬到墓地可不是件轻松事,要好几个抬棺人。


又因死者为大,白事忌讳很多,抬棺一事也有了许多规矩,稍有疏忽就可能犯下大错。


我国幅员辽阔,各地风俗不一,就抬棺一事,有些地方有专门的抬棺人,收钱抬棺。有些地方则是乡里乡亲、亲戚邻里搭把手,无关金钱利益,据我所知我们这一片大都如此。


话是这么说,但家家户户情况不同,比如有些人缘很差,或者客死他乡,死后没几个亲近的,没人帮忙,不得不花钱请人抬棺,于是也衍生出一些“兼职”抬棺的,只为赚点外快,不那么专业,若再没有老道的阴阳先生提醒,表面上死者入土,实际上漏洞很多,状况百出。


记得以前有个马老汉,住的偏僻,山沟沟只有几户人家,家境贫寒,穷的叮当响,平时为人吝啬挑剔,儿媳尖酸刻薄,与邻里时常纠纷,关系极差。


可能是报应吧,马老汉的腿老早就瘸了,儿媳生孩子时大出血死了。


这种意外而亡还见了血的怨气很大,村里本身就没几户人家,他家又没啥人缘,邻里都以“怕犯忌讳”为由,没帮马老汉办白事,马老汉没办法,掏光家底(本身也没多少家底),请了外面几个抬棺人帮忙,好歹先让人入土为安。


据说一开始抬棺的不太想接这个活,因为是意外而死,易触霉头,马老汉也给不起行价。


但抬棺队领头的架不住马老汉死皮赖脸的求,觉得这老汉可怜,而且不是农忙时候,闲着也是闲着,跑一趟吧,于是招呼几个弟兄出发,结果一到地方,一个脑袋两个大……


马老汉家很穷,抬棺的知道,可这也太草率了吧。


白事办的很寒酸,或者说压根就没办白事,没准备棺材,没请阴阳先生,随便扎个花圈,随便烧点纸钱,在野地挖了个坑,用席子将死人裹着,让抬棺人抬过去埋。


领头的看着床板上那个卷扎起来的席子,即使他跑过不少白事,也没见过这么敷衍的。


“这……这……这……”几个抬棺人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发出这般感叹。


女人大出血死的,还没阴阳先生指引,领头的心里也犯憷。可来都来了,一看马老汉家的状况,不帮的话更过意不去,传出去会坏抬棺队的名声,一咬牙,捏着鼻子认倒霉。


“本命年的别碰,同属相的别碰,其他人搭手吧。”领头发话。


抬棺规矩很多,比如抬棺时身上不能穿红,棺材起后不到墓地不能落地,回家不能直接进卧室,不能跟孩子独处,当晚不能行房等等。


但都是业余的,平时有阴阳先生叮嘱,注意的点不多,这次白事特殊,领头的拎出两条最要紧的规矩,就是跟意外而亡的人同岁的不能抬棺,本命年的人不能抬棺。


女人二十来岁,抬棺的都三四十的大汉,不怕同岁,不过因为没有棺材,重量轻,三四个人就能搞定,领头的便把同属相的也剔除了。


至于本命年,不是说本命年容易犯太岁嘛,抬棺这种有忌讳的事还是别碰,可能沾上怪事。


大彪长的壮实,胆子也大,跟几个熟人赚点零花钱才来抬棺,他不怕那些忌讳,认为抬棺和搬砖一样,靠力气吃饭,今年也不是本命年,于是第一个出手,主动抬最前面。


抬棺行当有这么一个说法,棺材头煞气冲,阴气重,要八字硬的抬,何况这没棺材,就一张床板上放个席子卷儿,弯腰往里看,能看到女人的头发,谁能不害怕?


既然大彪打头,其他抬棺人生怕他反悔,赶紧跟上,抬起床板向墓地进发。


领头的心里有些打鼓,生怕半路出现意外,比如“野鬼压棺”,棺材会变很重,要烧纸放炮等等。


然而一路出奇顺利,尸体埋了都没出现任何状况,领头的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回去请几个弟兄喝了一顿,犒劳犒劳。


大彪喝的醉醺醺,趁着夜色往回走,眼看快到家门口,视野忽然变模糊,灰蒙蒙像是起了一层雾,脚下坚实的路面如同泥潭,每挪一步都很费劲,再走几步竟拔不出来,整个人仿佛陷入沼泽,要被深不见底的淤泥吞没一般。


胸闷气喘,看不见也听不着,大彪有点慌神,大声吆喝两嗓子,胡乱扑腾时忽然眼前一亮,媳妇拿着手电照他。


“大晚上在门口叫唤啥?门没关呢!”


大彪瞬间回神,发现自己趴在路上,连滚带爬进了家门,让媳妇赶紧关门,说刚才遇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明明是喝多了撒酒疯。”媳妇骂了两句,打水让他洗脸。


可能是喝多了,大彪躺下没一会就入睡了,梦到自己像一个风筝,被人抓着双脚举着跑,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


早上醒来,双脚红肿,脚腕子没了直觉,可稍微一动就跟刀割一样疼,吓得大彪赶紧叫媳妇,让媳妇请阴阳先生,这事可能与昨天埋的女人有关。


师父是阴阳,与抬棺队认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询问详情,检查状况。


“该说你们胆子大呢还是你的心眼粗呢?这种活没阴阳也敢乱接?而且你连一些基本的抬棺规矩都忘了。”


大彪疑惑,抬棺规矩?注意了啊,今年不是本命年啊。


“昨天穿的啥色鞋子?”师父问。


大彪伸着脖子往炕沿下看,努了努嘴,地上放着一双黑色布鞋。


“袜子呢?啥色的?”师父又问。


大彪往炕角看,衣裤还在,袜子不见了,难道昨天没穿袜子?


“红的,昨天出力了,出了脚汗,袜子和鞋垫我洗了。”媳妇回答。


大彪一拍脑袋,“啊,领头的半路喊我,走得急,把这茬给忘了。”


“这种白事哪能这么大意,闯祸了吧。”师父白了一眼。


简单治疗了大彪,师父又去马老汉家走了一遭,做了法事,拾掇了坟头,不仅为让马老汉的儿媳安息,还要防止不干净的东西打扰别人。


这事之后抬棺队有了阴影,没有专业阴阳主持的白事一概不接,生怕出什么意外,好在本来接的活就不多,后来火葬普及,小小的骨灰盒不用请抬棺人,这行也淡出了人们视野,只留下一些诡异而神奇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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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婆婆钱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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