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缘主,大家好,我是钱婆婆。
师父老年之后的名头不如年轻时期,只是可惜我没见到他意气风发年轻风光的劲头,我入门后师父多在本地走动,很少去外地了。
以前大年初一早上第一件事是给家里长辈磕头讨红包,村里有不少孩子都会来师父家给师父磕头,红包自然是有的,不过不是钱,而是一道护身符,那是师父搞的小玩意,图个彩头。
后来随着时代的进步,孩童换了一批又一批,师父不如之前那么有名气,来磕头拜年的人少了,师父家的热闹不如当年,只有我和一个小姑娘每年都去给师父磕头。
小姑娘叫莹莹,比我小好几岁,她是唯一一个保持这个风俗传统的人,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了,感情上相当于我的妹妹。
再后来师父仙逝,莹莹没再来过师父家,她尊敬的是师父,而不是我们其他人,据说去了城里打工,我一直想着有机会的话去看看她。
记得我进城后落魄了一段时间,万事开头难,一个陌生人到陌生的大城市不可能立马出人头地,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来莹莹似乎住在城东某处,我就抽空去拜会了一趟。
记得村里有人说过莹莹几年前结婚了,成了城里人,但后来过得如何谁也说不清,都是听来的消息。
我见到了她,她变了些许模样,成熟了很多,像个见过大世面的大人,那时候我只能这么形容她。
那时候城区还是平房,看不见高楼,我们在大屋里坐下,她给我倒水,而我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个喜帖。
莹莹端水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我的目光在喜帖上停留,她的脸色变得不好看,跟刚才给我装出来的热情完全不同。
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顺手把那个喜帖拾起来丢在床上,似乎眼不见心不烦。
“喜帖说明是喜事,妹你怎么看着不开心?”我没想太多就笑着问她。
“喜帖是喜事,但喜帖上的人就算了。”她说了句我听不太懂的话。
“怎么回事?”我问着便把喜帖拿过来打开,里面的名字我没听过。
“他是我前夫,去年刚离婚!”莹莹双臂环抱靠着门说道,脸上的表情很吓人。
前夫再婚,喜帖发来了这里?当年没怎么见过这种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喜帖拿在手里不是,丢下来也不是。
“那你去不去?”憋了半天我问。
“还记的你师父当年怎么说我的吗?”她忽然反问了我一个问题,然后没等我想太久她便自问自答了。
“你师父说我性子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得理不饶人,还说我婚姻上不顺,我一直觉得前半句还能听一听,后半句就是玩笑话,性子倔的人应该会抓住婚姻不放手,就算不顺最多只是吵吵闹闹的,谁料想……唉!”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随便分析,就好比你的亲戚是医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给你把脉看病一样,所以我们这行并不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对身边的人命理了如指掌。
“要不我给你分析一下八字?”我问。
她想了好一会儿报了自己的八字,女命日坐食伤,婚姻确实不顺。
“配偶宫逢冲,婚姻不稳,离婚之兆,官杀混杂,离婚再嫁,如此多种不利婚姻的条件都符合……”我迟疑着说,其实还有一点没有点明。
“你不如你师父,你师父能分析出更多的东西,说的也更直白,不这么遮遮掩掩的。”她笑了,不知是自嘲还是在笑话我。
我的好胜心一下子就上来了,“其实这事应该怪你,墙外桃花,你必然有外遇了才导致离婚,而且肯定还会再婚,一夫不能白头是注定的。”
“当年我跟同龄人玩耍的时候不仅要玩他们的毽子,还要玩自己的沙包,踢着毽子的时候沙包也不会分享出去,你师父看人很准,才说了我的性子,或许那时他就看出了我婚姻上不能白头的事,但性子改不了,说什么都是无用。”
莹莹就那么怀抱双臂靠着门框说着,像是在讽刺一个不相干的人。
“外遇也好,出轨也罢,做了就是做了,本来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吵吵闹闹的维持着,最终日子过不下去那便离了吧,死抓着没意思,所以离婚的时候我没多留,看着一个好好的家庭破裂,还是我一手造成的,只是如今喜帖来了……”
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性子倔吧,离了就与自己不相干了,到底在争个什么呢?人和感情又不像毽子和沙包,争不回来的。”
她像是自言自语,在说服自己看开些,看淡些,不过效果甚微。
这次的见面其实有些尴尬,不仅仅是这个意外事件的时间点,毕竟我之前也说了她只是尊重师父,无关其他人,而我也只是顺路来看看,即使多年老友也会被时间将感情冲淡,何况我和她还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聊了些有的没的我告辞离开,出门前忽然想问她会不会去参加前夫的婚礼,但最终忍住了,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个很倔强的人,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去,装的自己看开,但内心深处如何煎熬只有自己知道,这种情感放在现代里也很适用,影视剧里见的不少。
“我的性子就是这样,这就是博弈。”后来她专程来找过我一次,说起了那场婚礼。
果不其然,她果真去了婚礼现场,只是带着一位男性,那男人不是别人,是之前出轨的那位,原来他们还有往来。
我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是否真的有感情,还是说只是带着他去出席自己前夫的婚礼会让前夫很难堪,这无疑于扇着前夫的脸,可是两个人何必要搞的这么僵呢?毕竟几年的夫妻,做的过于绝了些。
“他邀请我去参加婚礼不就是为了看我难堪出丑吗?为什么我不能反将他一军?”她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理论。
“那看来你们夫妻之间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了。”我无奈的答道,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找我的目的与八字命理相关,问的就是婚姻之事,她似乎找到了新对象,打算再婚。
“该说的当时我说的都很清楚了,再婚是注定的,但你这个命理再配上你这个性子怕是会走老路,还是那句话,不能白头,你好自为之。”
“那我结婚的时候要不要给他也发个喜帖?”她问。
我迟疑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前夫,可真的有这个必要吗?无非是想按照当年他的路数报复一下罢了。
“你是想让他见证你的幸福呢还是单纯想让他难堪,想给他心里留下个疙瘩?”我问。
“都有吧?”她考虑了好一会儿回答。
从迟疑中已经能得到答案了,若真的只是想让别人见证自己何须迟疑呢?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倔,甚至不是倔,而是绝,过去了就放下吧,放过他也放过你,真的这样做了你会好受吗?我想之所以这么做就说明你心里的疙瘩比他还深沉,何必活的这么累呢?”
我觉得自己那时候是个高僧形象,还会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如果放在现在可能不会那般做了。
“谁知道呢?”她撇了撇嘴走了。
她的婚礼我也参加了,本该是一场很普通的婚礼,宾客齐乐,但她在婚礼上有些过分阴阳怪气了,拉着新郎可劲跟前夫较劲,很多客人发现了问题不对,奈何碍于面子不好说什么,那天她就是一个得胜的将军,趾高气昂!
这次婚礼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有外地走动的原因,也有心理上的刻意疏远。
如今我遇到一些特别倔的客人是不多说的,劝不住就不劝了,按命理来吧,我觉着自己是看开了,不知道她现在是怎样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愿她过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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